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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语,他不由得无奈一笑,只是思及前段日子的凶险,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骇怕,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孤的错,如若当时出了岔子孤真是对不住父皇母后,对不住皇姐他们。”

  原来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缠绵病榻,一方面是因为当时他没有遵守医嘱,将开出的苦药都用了,而是让自己的心腹内侍德喜将药悉数倒了去。也因此,导致他的病情不断加重,到了最后,险些送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意间得知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出事,是谢家动的手。

  他同赵清婉都是宁惠帝一手带起来的,对于这些朝政之事则是极为敏锐,三皇子和四皇子出事后,他知道了是谢家对两位皇弟动手,便是为何让他能够高枕无忧,他心中清楚,因而便也没法将此事告知父皇,再想到便是因为他,才让三弟和四弟遭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他心中的愧疚感浓重地几乎将他压垮。也正是如此思虑过度,令他的情况一再恶化,险些便就一病不起了。

  德喜将桌上的药碗推送过去,躬身道:“殿下,喝药的时间到了。”

  “嗯。”太子殿下看着德喜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不由得笑了一笑,很快便将桌上的药碗端了起来,小饮一口,口中苦涩的药味,令他的眉头紧紧拧起,他低低地道,“怎的,这药比之前的还苦?”

  德喜听闻这般言论,他急忙开了一只小木匣,木匣里放置着些许果脯,轻声道:“前些日子,殿下的药那都是花草树木喝的,自然感觉不到苦,今日这药,是殿下实打实地入了口,当然苦了。这是公主殿下去江南道之前特地叮嘱着让奴才给殿下备下的果脯,香甜可口,殿下尝一尝。”

  太子看着那木匣里的果脯,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低声道:“还是皇姐最懂孤。”

  “皎皎若是知道你这般糟蹋自己,她定然是要狠狠打你一顿,将你那胡闹的做法给打没。”

  宁惠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他大步流星地往里走,脸上满是愠怒。

  听到这一句话,太子殿下抬头一看,便就看着宁惠帝行至面前。德喜急忙躬身一礼,大声道:“奴才见过陛下。”

  宁惠帝冷冷地看着站在太子身旁的德喜,并未喊起,任由对方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随后开口道:“高进,将这人拖下去既然不能看护照顾好太子,那么留着又有何用?”

  德喜听到这一句话,他的心头一冷,整个人不由得哆嗦起来,但是却始终并未有丝毫的失态举动。

  在高进动手的时候,太子殿下急忙起身,匆匆来到宁惠帝的面前,他拱手一礼,道:“父皇,他不过是一个奴才,任何事都得听我的,还请父皇饶他一命,有什么责罚,儿臣担下了。”

  德喜心中一暖,他迅速看了一眼太子殿下,注意到殿下面上的神情很是凝重,他咬了咬牙关,尚未开口便听得宁惠帝很是生气地道:“责罚?你担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如今的模样,你如何担下?前段日子你子在床榻上昏睡不醒,奄奄一息时,可曾想过担起身上的职责?”

  “如果你有个闪失”宁惠帝说道这里,眼前浮现先前太子那气息微弱的模样,他心头的怒火难以遏制,冰冷的目光投在德喜身上,冷声道,“高进,还不将人带下去。”

  “是。”高公公急忙躬身一礼,应了下来。

  “父皇,德喜不过是听从儿臣的话,还请父皇咳咳咳咳咳”太子殿下将德喜拉在身后,急切地制止道。

  这一阵的急怒攻心,却是令他胸口一阵阀发闷,喉管里骤然涌上来一阵痒意,他不由得微微弯腰,伸手捂唇,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阵咳嗽来得突然,却又绵延不绝,太子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呼吸间是一片窒息感,他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见着太子那脸色眨眼之间已然是面白如纸了。而捂着唇的手指缝间渗出了血丝,宁惠帝心头一惊,疾步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子殿下,高声喊道:“快,寻太医来!”

  “是。”

  一阵慌乱在东宫中弥漫开来,而好不容易能够歇一口气的秦院正,尚来不及多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平和悠闲日子,便就被那一身刚毅威武的常奎拎着赶去了东宫。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东宫中的动静才慢慢地缓和平静了下来。

  宁惠帝一脸凝重地盯着床榻上躺着的太子殿下,看着那一张看起来便是虚弱无力的面容,心头的忧虑更是增了一层。

  太子殿下吃力地睁开眼,因着刚刚那连绵不绝的咳嗽,现下这呼吸间,都扯着肺腑生疼,只是到了这时候,他心头只是惦念着德喜,急忙扫视了一眼四周,未曾见到德喜的身影时,便将视线落在床榻旁的宁惠帝的身上。

  他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宁惠帝伸手摁住太子的肩膀,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太子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冷声道:“随侍你的小内侍,跟着秦院正,去给你熬药了。”

  见宁惠帝面上严肃的神色已然缓和了下来,他断断续续地轻声道:“儿臣谢过父皇。”

  宁惠帝看着太子那一脸孱弱的模样,吃力的动作,微弱的声音,无不是在昭示着对方身子的情况很糟糕。他想着刚刚秦院正说的话,这一次的病症,损了太子殿下的元气,而太子本就是先天不足,如今便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若是调理不当,只怕是会有性命之虞。

  宁惠帝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他温声道:“好了,这些事儿,朕便暂且不追究,你且好生休养着。”

  “父皇”太子殿下看着宁惠帝那疲惫的模样,他心中的愧疚之意越发浓重,他轻声道,“父皇,是儿臣不好,令父皇如此担心。”

  宁惠帝见着太子殿下这般姿态,他长叹一声,伸手轻轻地拂去太子殿下额上的冷汗,他小声道:“知道父皇会当心了,便就应该早点康复。皎皎也快回来了,若是知道你病得这般严重,她怕是要急坏了。”

  “父皇,皇姐要回来了?”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欣喜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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