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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了。”

  楚延琛叹了一口气,道:“你看,这便是他们所谋求到的,民心。”

  马车里一时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赵清婉低下头,她靠在楚延琛的肩膀处,许久没有开口。

  赵清婉也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楚延琛,漂亮眸子里透着些许烦躁,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道:“一场戏,真真假假,他们不累吗?”

  楚延琛笑着眨了下眼睛,微笑说道:“要下车走走吗?”

  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吹拂过赵清婉的面颊,很是舒适,她挽着楚延琛的手,两人缓步走在街巷上。

  南城的街巷很安静,安静得不大像话。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焦味儿,那是烧纸钱点白蜡残留下来的气味儿。

  偶有落叶飘下,带来了一丝秋日特有的灵动,但是配上那悄然间的哭泣,给人一中午莫名的凋零感。

  “殿下,这儿是江南道,是宁朝的江南道。”楚延琛看着路边挂着的齐家标记的不少门店,缓声道。

  “嗯?”赵清婉安安静静地回了一个字,这个字很是简单地表明了她对楚延琛突然说出的这句话的疑惑。

  江南道,是宁朝的,她自然懂的。

  楚延琛唇边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接着说道:“这,不是齐家的江南道。”

  赵清婉抬头看向楚延琛,随后将目光投注在街巷两旁,那些零零散散的商铺,多多少少都摆着齐家的标识,偶尔间瞟过的屋子里,竟然看到了一块替齐家立的长生牌。她的心头微微一沉,对于楚延琛说的话,有了一份极为清醒的认识。

  如今的江南道,是知齐家,而不知天家。

  “江南道齐家”赵清婉眉头微拧,她想了想,随后开口道,“齐家是想当这江南道的主人?”

  “是的。大抵是这些年地头蛇当久了,便就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蛟龙了。”楚延琛的双眼远远地落在一户铸造坊的牌子上,那本应是官方的印记,可是在牌子下竟然挂着一只小小的齐家标识,“只是江南道如今一团乱,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陛下为何是收拢,而不是彻底清除,便是因为齐家在江南道扎根太久了,要是连根拔起,怕是要伤筋动骨”

  赵清婉将落在左右商铺的目光收回,而后看向楚延琛,如有所思地道:“若是照你这么说,我们如今不是拿齐家没辙?”

  毕竟如今这江南道一带已然是一片乱象,内忧外患之下,又怎么敢动这根深蒂固的齐家?

  楚延琛面上的神情微冷,他稍稍眯眼,开口道:“齐老太爷,是只老狐狸,刚刚的谈话里,半分信息都探不出。”

  赵清婉拧着眉头,盯着不远处不知是何处飞来的小雀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是不知人间疾苦,自是一派欢乐潇洒地来回在檐角一跳一跳着。

  她的脑中忽而间闪过一道人影,侧头看向楚延琛,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却还是没出言。

  楚延琛转头看向赵清婉,注意到赵清婉认真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的态度,他不由笑了起来,道:“皎皎,是有什么事想要问吗?”

  赵清婉本是想要开口的话,不知怎么的,在楚延琛问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敢开口询问,垂下眼眸,小声地转了话头,道:“怀瑾,我曾听闻,父皇派遣的钦差,入了地方后,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美人投怀送抱,或者是酒宴上会有不少官员送银两送美人?你说,等到这次的事儿平息之后,你是不是也会有这般意外之喜?”

  “美人?”楚延琛转头看着赵清婉,他一脸的严肃,眸中满是认真,随后道,“皎皎觉得,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够在我面前称自己是美人?”

  赵清婉闻言,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她自个儿也算得上一个美人,可是在楚延琛的面前,倒也确实是无法自信自称。

  楚延琛见赵清婉这般模样,他笑着伸手将赵清婉被风吹乱的碎发拂开,仿若安慰地道:“皎皎莫要担心,在为夫心里,皎皎这容颜,并不比为夫差。”

  听着这话,赵清婉忍不住斜睨了楚延琛一眼,咬牙道:“是,你最美,所以当初那位吴家子都对着你唱,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楚延琛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大美好的记忆,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后开口道:“皎皎,这曲儿,你还是别唱出来得好宫调高了些,徵调也弱了点”

  听到这里,赵清婉终于是怒极了一般,她悄然伸手拧了一把楚延琛腰间软肉,不过轻轻一捏,便迅速放开,而后闷声道:“音律这些东西,可难了,比习武难多了。”

  楚延琛笑了下,他伸手拉住赵清婉,温声道:“没事,等此间事了,回去了,你若是有兴趣,我教你。”

  丝丝缕缕的阳光洒下来,午间的阳光很温暖,将空气里的些许凉意驱散,落在两人的身上,莫名地增添了一份温柔。

  “怀瑾,我曾经爱慕的是文卿哥哥,我想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赵清婉平静地开口道。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那一份求而不得的情愫已然消散了,偶尔间想起,不过是些许惆怅。

  “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同他便是陌路,我想着好好做你的妻子。至亲至疏夫妻,有些话,你不方便同我说,可以不说,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

  毕竟他们之间,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儿女情长,她或许是在某些方面天真了些,但不是傻。尤其是这段时日以来,她更是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之间横亘着一道看不见的永远都无法消除的隔阂。这是他们俩之间的身份使然。

  楚延琛低着头,他面上的神情一片平静,接了话头道:“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开始是你,最后也只会是你。这一桩婚事,是天意,却也是我心中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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