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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从楼里走出,面上带着清浅的笑,迎了上来,对着楚延琛与孟晟屈膝一礼,道:“小女子燕琴见过楚大人,见过孟大人。”

  她的身上带着一抹浅淡的莲花香气,轻轻浅浅的,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若有似无,极其勾人。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垂下,呈现在楚延琛和孟晟面前的是一截宛若白玉般的雪肤。

  女子的举动未有丝毫不妥当的动作,但却给人一种特别的魅惑感,勾得人心生怜爱。

  这一位便是兰亭序摆在明面上的管事燕琴姑娘。

  孟晟看了一眼一脸平淡的楚延琛,知道今日这燕琴姑娘能够如此热络地亲自下来迎接,应是看在楚延琛的面上。他微微一笑,伸手虚扶了一把,道:“燕琴姑娘有礼了。”

  楚延琛对着燕琴略显冷淡地颔首示意。

  “燕琴姑娘,您自去忙您的吧。”孟晟知道菊乐楼在哪儿,也没想着让燕琴陪同在旁,他们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找乐子的。况且,这燕琴,谁知道是谁的人。

  孟晟如今三十而立,早就过了毛头小子的冲动劲儿了。虽是出身寒门,但是能够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很多事儿都是经历过的。

  燕琴笑意盈盈地道:“既如此,燕琴就不叨唠了,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让人来寻我。”

  她盈盈一拜,便就干净利落地离开。裙摆随风飘动,婀娜的腰肢微微摆动,看得人心神簇生。

  孟晟看着燕琴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感叹道:“可真是个美人。”

  他笑着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楚延琛,低低地道:“要不是你来,只怕这位燕琴姑娘还不会出面。说到底,还是你面子大。”

  楚延琛听着孟晟这打趣的话,他笑着摇了摇头,道:“孟大人,咱们先去看看现场吧。”

  孟晟见楚延琛不欲多说,便收了话头,带着人往另一头走去。楚延琛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燕琴离开的身影,他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思。

  兰亭序虽然发生了命案,但却并未封闭。兰亭序的大多数院落都是隔开的,如今不过是将菊乐楼以及连着的客房都封了,由官府的人守着。

  楚延琛走进菊乐楼的时候,只觉得一股阴凉的气息迎面而来。若是说兰亭序的外圈是炙热的,那么兰亭序就仿佛是一座冰雕的屋子,其中最为阴冷的地方便是这菊乐楼。

  楚延琛皱了下眉头,他沉声问了一句:“这儿,是用了冰吗?”

  孟晟似乎知道楚延琛的疑惑,他开口解释道:“兰亭序里到处都有用冰,所以屋子里显得阴凉,不过这菊乐楼好像特别冷。”

  他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侍卫,凑近楚延琛的身边,小声道:“有流言,说是死者阴魂不散。”

  “子不语,怪力乱神。”楚延琛看了孟晟一眼,他入了屋内,屋子里的血迹还残留着,只是已然干涸了。

  无论是桌上的残羹冷炙还是翻倒在地上的东西,全都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屋内的地上还落着些许脚印,想来是当时见到出了命案而入屋的人。

  桌上的菜肴经过时间的催化,已经变质了。只是这屋子里的温度低,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难闻的味道。

  孟晟站在屋子的一角,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开口道:“桌上的菜肴,都检验过,没有毒。”

  楚延琛点了点头,他迈步顺着屋子的边边角角绕了一圈,走到桌旁的时候,看着地上的血迹,那血迹深深浅浅的,溅落在地上,形成令人齿冷的画面。

  只是这血迹除了有脚印蹭到的地方以外,倒是半分不凌乱,也就是说这人是一刀毙命,半分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楚延琛蹲下来,鼻息间似乎有一缕极浅的香气,有些熟悉,只是等他再闻的时候,便又消失无踪了。他的目光落在桌角旁一丝闪亮之处,那里浮着一些微末,似冰晶,又似粉末。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将那一星半点的东西笼了起来,而后收回来。

  站起身的时候,楚延琛却是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他扶着桌子,缓了一缓。

  “楚大人?”孟晟本是站在一旁随意地环视,这屋子,刚出命案的时候,他就看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故而这一趟也就是陪同楚延琛前来。

  他看着楚延琛似乎是探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正凝神注视着人,一眨眼就看到人站不稳,惊得他一把窜了过去扶住人。

  这时候,楚延琛的面色极差,与先前对比,仿佛是顷刻之间就病入膏肓了。

  这强烈的反差吓得孟晟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要知道这楚延琛身份尊贵得很,新鲜出炉的驸马爷,若是在他面前出了事,他还不得被某人剥了皮!

  楚延琛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出一口气,肺腑间的阴寒盘旋不去,脑中的晕眩还未散去。

  他从袖中取出一瓶药,倒出一枚,服了下去,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漫开,但也让他萎靡的精神稍显清醒。

  “楚大人,要不,我这就先送你去医馆?”孟晟是知道楚延琛身子不大好,但未曾想会这时候出问题。

  楚延琛摇摇头,在苍玉山的这段日子,他养得还不错,故而疾驰回京都未有丝毫不适,不曾想一时之间竟然会又复发痼疾。

  药效发挥得很快,楚延琛刚刚青白一片的面色慢慢回复成缺少血色的苍白。

  “孟大人,这酒呢?也验过了吗?”楚延琛指了指桌上的酒壶,低声问道。

  孟晟愣了一下,他看着那个酒壶,面上的神情略微奇怪,而后开口道:“没有,酒壶里没有酒,空空如也。”

  楚延琛神情一怔,酒壶没酒?不,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子瑜说过,他不过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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