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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笑了起来,转身也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了。
—— ——
朝廷还在挑选盐政的事情,司礼监那边早早得了消息去提点在浙江的人。
“那个江芸真是晦气,碰到他就没好事。”浙江某一处盐场的太监笼着袖子,不耐说道,“整天拉着浙江做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祖宗话都传来了。”小黄门担忧说道,“听说她算数极好,那些账本……”
“哪来的账本,过年时不是不小心被烧了吗?”小太监不悦呵斥道,“把那些就知道偷懒耍滑的人都抓起来,也好给钦差大人们看看,我们这边的事情也不容易,谁家没个难念的经啊。”
“干爹厉害啊。”小黄门奉承着,“这没了账本,我看他们从哪里开始查。”
“手脚干净点,最近把你这双招子放亮一点,在外面的时候看看是哪条强龙来了,也别失了礼数让京城的祖宗们为难。”小太监提点着,“咱们做太监的,可不能让那群文官拿去开刀立威风了。”
小黄门连连点头应下。
“浙江道监察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小太监问,“这人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有钱就跟你亲亲热热,一有事情保准推我们出去挡刀,可要盯着他一点,别回头把我们卖了。”
“早早就盯着了,这几日看他一直给京城写信,大晚上都不睡的,向来是担忧人选,其他人都好糊弄,这万一是那个煞神亲自来了……”小黄门没继续说下去,也跟着咋舌,“就是不知道京城那边到底是谁来?”
小太监也脸色一脸凝重。
“我也求别是那个煞星亲自来,你看看那些老祖宗们,之前多风光啊,什么李广,刘瑾,冯三啊,还不是一个个被她给拉下来了,我们这些人啊……”小太监唏嘘,“她一根小手指就能捏死我们。”
小黄门也顺势感慨了一下。
“罢了,我去给老祖宗们写封信,也好摸摸京城的脉,别让人打得措手不及了。”小太监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战起来,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江芸芸按下周发递来的小条子,半晌之后才笑了起来:“原来我这么凶啊。”
“盐政的事情,递上这么多折子,陛下怎么一直按下不说。”王鏊端着茶走了过来,“我这出门就要被人拦住,大冬天的,我都五十九了,你这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啊。”
江芸芸把条子塞了回去,笑说着:“陛下没决断,我有什么办法。”
王鏊索性坐在她屋子里叹气,瞧着是要赖上她了。
“这是做什么?”新人梁储经过时,大为吃惊地问道。
王鏊老神在在说道:“给我们小阁老工作增加一点压力。”
江芸芸还是笑眯眯的,瞧着是个好说话的样子。
梁储是江芸是相处过的,还相处得颇为头疼,就那些破教案,真是看一眼头疼一次,所以一看她这个神色就是扭头走。
——那种糟糕的,又要夹带私货,闹得人心惊胆战的感觉又来了。
“哎,你们之前在詹事府有矛盾?”王鏊立马凑过来说道。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在詹事府的时候,您不是也在嘛。”
王鏊只是喝了一口茶,盯着她看没说话。
江芸芸视若无睹,继续低头看各地藩王送上来的折子。
“陛下的名单。”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小黄门殷勤的声音。
江芸芸和王鏊抬头,随后对视一眼,立马脑袋往窗户门口看去。
只看到一个小黄门正站在门口,把手中的折子递了过去。
李东阳心中激动,但面色平静,只是亲自出门去接折子,顺势打开一看,随后就跟着笑了起来:“知道了,辛苦公公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黄门笑说着,“陛下也是考察了许久这才确定的人选。”
小黄门离开后,几位阁老直接涌了过来。
“是谁?”王鏊直接问道。
“右副都御史石邦秀。”李东阳笑说着,“石侍郎才识闳深,器资端亮,此人之前提刑督学,功著臬司,后来宣化承流,又泽加藩省,现在擢居都宪,振风纪于边关,可谓是德才兼备,极好的人选。”
“他不是正在巡抚大同,出关抚谕嘛,听说自上而下,皆受约束,陛下很是高兴。”杨廷和说道。
“陛下召回,拜兵部右侍郎,我亲自来拟旨。”李东阳把折子递给诸位传阅,终于露出真心实意地笑来,“终于可以安心回家了,不用担心半夜被人惊醒了。”
江芸芸排在最后一个,简单扫了一眼,就合上了。
这个动作很是随意,站在她便是的王鏊却警觉看了过来,故意说道:“怎么瞧着胸有沟壑啊,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
江芸芸老实巴交说道:“未曾见过,不知如何评价,只听闻他有一兄名石珤,目前任南京国子监祭酒,之前在扬州时有所耳闻其人。”
“你之前在扬州府学舌战群儒,当时任陛下讲经官的石珤可对你这个行为不甚赞同。”王鏊笑说着,“瞧着你喜欢他,他可不喜欢你喽。”
“行了,少打趣她。”李东阳护短,不高兴提起此事,看了王鏊一眼,随后点了江芸芸,“还是你来拟旨吧,刚好也认识认识,石邦秀之前对于你在兰州的政策很是喜欢,还问我讨要了几分你的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