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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内阁的态度呢。

  刘健一开始也想着保一下江芸,所以希望她的老师能出面,担下此事,内阁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官,但也留人一条性命,但后来,新帝近乎决断的维护态度实在是令人胆寒。

  他不得不考虑起文官的利益来,文官需要保持一致,才能在内廷太监的围剿下立于不败之地,在京官员也需要齐心协力,才能压制住外野官员的野心。

  江芸,当真是处在四面楚歌的环境。

  可眼看事情就要尘埃落地了,浙江出了事,所有人的目光被拉去浙江,江芸身份上的问题被模糊,清丈土地的事情却被再一次放大。

  一个小问题,彻底成了一个大事情。

  刘健能感受到是有一个人在搅弄这趟浑水,却又分辨不出这人的意图。

  他无法察觉出江芸的态度,却能明白黎淳对着新帝说这番话的用意。

  只是万万没想到,黎淳是一个文官,但他却没有站在文官这边。

  “黎淳,黎淳……”刘健在深夜的内阁中,背着手,焦急不安地走动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 ——

  “怎么会有如此乱说的事情?”黎叔大惊失色,焦躁不安,“还有人信了不成?真是荒谬,为何要把我们围起来。”

  黎淳坐在轮椅上,接着夜色看着客栈外面的锦衣卫,半晌之后,喃喃说道:“太乱了。”

  整个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谁都想从这锅即将沸腾的粥里捞出一碗吃的,人人都伸了手进去,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我们上折子,面见陛下,定能把此事说清。”黎叔连忙说道。

  黎淳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月光,低声说道:“怕是来不及了。”

  黎叔大惊失色。

  “这话是我说的,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满嘴仁义道德,却要踩着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人的头上。”黎淳喃喃自语,“若非发生其归这事,我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的大义只是自己的大义,可其归的大义才是我们读书人寒窗苦读学习的大义。”

  “老爷!”黎叔猛地扑了过去,“慎言啊。”

  “慎言!”黎淳握拳双手,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我谨言慎行的一辈子,到最后还不如其归一个孩子看得明白,我,只是想要我的徒弟活下来而已。”

  黎叔跪在轮椅边,眼含热泪:“芸哥儿还没个生死消息,老爷更要保重自己才是。”

  “新帝登基,新帝登基,这事怎么就出在这个时候。”黎淳握紧扶手,“谁都无法稳定大局,所以谁也没法作出决定,只要不作出决定,那这事就是会越来越乱。”

  黎叔沉默:“陛下,陛下难道就没有办法嘛?”

  —— ——

  “娘,我说了,你不要管这事。”朱厚照怒气冲冲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江芸。”

  “你还看不明白吗。”张太后大怒,“只要江芸死了,只要她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你还不登基,你知道多少藩王虎视眈眈嘛?你为了一个江芸你不登基,你疯啦,你对得起你爹嘛?”

  朱厚照在殿内来回走动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个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你说如何?所有事情都是因为江芸而起,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江芸,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张太后追问道。

  朱厚照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他娘说的是错的,但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江芸死了,事情不会结束的,只会越来越糟糕。

  朱厚照有一个敏锐的预感。

  他这几日是不是想起江芸和他玩得田地分配游戏,每一步都是一环扣着一环,他以前总以为先把能占得都占了,但后来他一无所有,后来他又学着先不管面前的事情,只要最后大的,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最后他不得不学会走一步想十步,他想了很多很多,才能勉强打个平局。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当时的情况要糟糕多了,因为出现了从未想过的选项,他站在原地往前想了很多步,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告诉自己不要赢了,就只要一个平手,但还是举步维艰。

  下棋的时候他手里有人有地,尚且输赢不定,他现在环顾四周却没有人能帮他,越发觉得前途颠簸,难以预料。

  江芸,江芸,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江芸。

  他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让这一切回归正常。

  “你若是不忍心杀她,那就由我出面。”张太后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照儿,你已经不是太子了。”

  “是啊,姐说的没错,江芸死了,至少先平息浙江和京城的祸事啊。”张鹤龄柔声劝道,“先稳住局面再说,其他事情也会跟着解决的。”

  “江芸那厮有什么好的,死了就是了,难道不会出第二个,第三个吗?”张延龄恐吓道,“你知道外面藩王都怎么想的吗?一个个都迫不及待了。”

  “你爹交给你的江山,难道就要因为一个江芸……”

  朱厚照呼吸急促,随后猛地站起来:“够了。”

  他环视殿内的所有人,突然冷冷说道:“外戚不得干政。”

  “你,你……”张太后气的脸都红了,“你为了一个江芸……”

  “不是江芸。”朱厚照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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