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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什么。”江湛拨开他的手,“江蕴,若今后江家就你一个人了,你去跟谁喊害怕。”

  江蕴瞪大眼睛。

  江湛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 ——

  “长生,长生,别闭眼,娘在这里,娘在这里。”曹蓁抱着浑身滚烫的江苍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只是漆黑的屋子里再无其他动静。

  曹蓁咒骂连连,可却连着呼吸都加重了。

  江苍发烧了,浑身滚烫,就跟小时候一样。

  “娘抱着你就没事,没事的。”曹蓁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脸,沙哑说道,“娘一直在的,娘求了好久的佛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曹蓁,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救他。”就在曹蓁的声音要失声前,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阴暗的夜色中响起。

  “我做我做。”曹蓁紧紧抱着昏迷的江苍,嘶哑大喊着,“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他。”

  —— ——

  乾清殿内,一直昏睡的朱佑樘突然清醒过来,甚至有些神采奕奕,瞧着精神头极好,隔壁殿的朱厚照连忙跑了进来。

  “爹!”朱厚照神色大喜。

  朱佑樘见了他就笑:“好儿子,怎么瘦了。”

  朱厚照瘪了瘪嘴,委屈坏了:“好累,爹,他们都不好。”

  朱佑樘伸出已经瘦出骨头的手温柔的抱住儿子:“那就先哭一场,以后就不要哭了。”

  朱厚照立刻趴在他肩上抽泣了一会儿。

  “内阁都是好的,司礼监要是不喜欢也要慢慢换,那些大臣的话你要多听多想多看,今后任用官员要多打听打听,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先放着……”朱佑樘低声说道,到最后也是强忍着哽咽说道,“爹说的话都要记住。”

  “记住了。”朱厚照用力点头,“以后我一定跟在爹身后好好学。”

  朱佑樘缓缓闭上眼,抱着怀中的孩子。

  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敢用力的抱着他,唯恐伤到孩子。

  现在他还是只能这么轻轻抱着孩子,只恨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为他遮风挡雨。

  “好了,你下去吧,爹还有事情要做。”他说。

  “好。”朱厚照兴高采烈走了,“爹好好休息,我晚上和爹一起吃。”

  “好。”朱佑樘眷恋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如既往地笑着点头。

  等太子离开,朱佑樘看着一院子不熟悉的人。

  “他们人呢?”朱佑樘神色冷淡问道。

  小黄门扑通一声跪下了:“前日顶撞了殿下,挨了板子正在休息。”

  “那就再多打三十吧。”朱佑樘甚至不问具体缘由,低声说道,“内阁呢?”

  “阁老们倒是无事,但瞧着殿下也是不高兴的。”

  “那就罚俸三个月吧。”朱佑樘平静又说。

  小黄门连忙应下。

  “江秘书的折子呢”朱佑樘在一片沉默中,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唯独自己的声音隔得格外远。

  小黄门连忙说道:“奴婢这就去拿。”

  江芸芸是在回家后就得到这个消息的。

  “陛下想看关于您的折子呢,天大的殊荣呢。”小黄门殷勤说道。

  “可有说什么折子?”江芸芸不解问道。

  “只说是一开始说好的。”小黄门笑说着。

  ——陛下要为漳州的事情为新皇登基做贺礼。

  “稍等。”

  江芸芸大喜,匆匆回了自己的书房。

  “江芸。”张道长却在门口把人拦住,他为难却又坚持站在她面前,“要不还是送上宁王的那道折子吧,你不是都写了吗,我昨天不放心悄悄看了,写的也很好啊,陛下肯定听的,新皇登基最要紧啊,他这么爱太子殿下,肯定知道,平安无事度过这段时间才是最好的。”

  江芸芸被人拦在台阶上,有一瞬间的犹豫。

  ——是了,宁王的折子也是最好的时机。

  “这事最开始不就是陛下最后的一句话吗,只要陛下收回成命。”张道长被逼急了,开始口不择言道,“这事肯定就结了,死者为大啊,宁王肯定有几年安稳。”

  “漳州的事情实在不行再等机会嘛,怎么会没有机会呢,你还这么年轻,实在不行,大明又不是你的,你这么辛苦做什么啊,但你这事完不成,宁王发了疯,到时候鱼死网破,你可怎么办啊。”

  张道长上前想要抽走她的折子。

  “你考虑考虑自己吧,江芸,你就为自己想想,你走到这里容易吗,多辛苦啊,别人不知道多辛苦,你自己不知道吗,就当这次为自己考虑一下。”

  江芸芸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折子。

  张道长见状,心中一沉,直接抓着她的袖子,哭了起来:“江芸,你又不跟着我跑,又不为自己考虑,你在逞什么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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