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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打算把我骗哪里去吧?”

  张道长捏着破破烂烂的袖子,诡异地沉默了。

  江芸芸眉头搞搞挑起, 眯起眼来:“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张道长磨磨唧唧走了两步, 最后又停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犹犹豫豫问道:“你白日怎么在城外啊?”

  “在办案子。”江芸芸反问道,“那你怎么也在哪里。”

  “赚钱啊。”他嘟囔着,随后又理直气壮说道,“我身无分文的,你也穷的响叮当,当时给的银子早就花完了。”

  江芸芸打量着面前写满心虚两个字的人,摸了摸下巴:“你,刚才说你救了人?”

  张道士嗯了一声。

  “六个倒霉蛋?”江芸芸心中微动,看着他身上脏兮兮的道服,衣服半干不干,袖子口还黏着没有剥干净的淤泥,“在水里救的?”

  张道长抬头,脸上惊骇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就路上捡的。”

  江芸芸却是脸上大喜,上前一步:“可是一家六口的那种。”

  张道人转身想跑。

  奈何江芸芸早有准备,眼疾手快把人拉住,笑眯眯说道:“来都来了,跑什么啊,我还能害你不成?”

  张道人一听更生气了,扭头怒骂道:“你怎么能跟太监一起玩,太监能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学坏了!”

  江芸芸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原来你一直跟踪我啊。”

  张道长气呼呼地瞪着她看。

  有小巷里的人看着两人诡异的气氛,惊恐地不敢动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瞧着是要去找坊长了。

  “没学坏,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问我要玩具玩呢。”江芸芸别人拉走了,“走走,回家说去。”

  张道长跟在她身后,大声嘟囔着:“那也是太监啊,你不是读书人吗,你不是当官的嘛,怎么还能和他们在一起,传出去要不要名声了。”

  江芸芸笑了笑:“可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回头也有人说我和三教九流在一起啊,也不是要挨骂嘛。”

  张道长怒了:“我能一样吗!我可厉害了,我炼丹制药可是我老师亲传的,独一无二,天下人都不会!”

  江芸芸随意拍了拍他的小臂安抚着:“你自然厉害,你医术也厉害,夜观天象也厉害,道术学的也好,经文背得也利索,虽然胆子小,但是会见机行事,关键时刻也不掉链子,还特别会在小孩面前拿乔。”

  张道长一开始还听得得意坏了,但听到后面开始有点心虚。

  他可不是一开始就特别唬弄年纪还小的江小芸,还拿了她好几个馒头。

  “但是外面的人又不知道你的为人到底如何。”江芸芸笑说着。

  张道长不服气说道:“我肯定是好的,我和那些坑蒙拐骗的才不一样的呢。”

  江芸芸拉着他快步走在小巷里,衣袂飘动,两道影子一前一后走着。

  “你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那别人也会如此,没有不好的职业,但所有职业中有好人就会有坏人,有太阳就会有阴影,这才是天道。”她神色格外平静。

  “你是道士中的好人,那太监中难道没有嘛?难道人人都是十恶不赦吗?我朝的三宝太监年轻时从侍燕王,以‘有智略,知兵习战’闻名,靖难后又升任为内官监太监。十九年时间六下西洋,后来又任南京守备太监,这样的人物不论是放到民间还是朝野都是威名赫赫的,你难道觉得他也是十恶不赦的太监。”

  张道长没说话了。

  “可这样的太监才几个!”他不服气嘟囔着,“总归还是坏人多的,那个人的车上都是金粉,这么奢靡一看就不是好太监。”

  江芸芸笑:“你要这么说我也有点不同意,若是每个太监都要和三宝太监比,那你这个道士难道不该和老子比,老子光是一本《道德经》就足以名垂青史,被尊为道家祖师,也是神话中最为厉害的神仙之一。”

  “那可是祖师爷!”张道长怪叫着,“我怎么能和他比,无量天尊,真是罪过啊。”

  “我还听说唐朝时候有一个道教高人隐士,也是一位修仙者,名叫陈搏,他著书立说,写下《悟真篇》和《神仙传》,主张“无为而无不为”,而且他见不得民间疾苦,时常为穷苦百姓捐赠粮食和草药。”

  “我怎么配和白云先生比啊。”张道长还是一脸震惊,“白云先生有经世之才,都说他是老氏之徒也,乃是上界少微之星,无量天尊,都是小孩童言无忌,我可没有这么胆大妄为。”

  江芸芸歪着头又想了想:“那李谌呢,他好像就是单独的修炼,但是写了一本《太清广成王至道太清真诀》,所以也挺有名的。”

  张道长都听木了,面无表情说道:“你可闭嘴吧,我的小祖宗,李道长主张在松柏不离的山水间修炼身心,至今都是我们道家的修行办法之一,不然我们整天去这个山,那个洞里做什么,爬山玩嘛。”

  江芸芸连连点头:“所以那你可以和这几个人比吗?”

  张道长面露惊恐之色,差点要原地跪下了:“怎么可能,你可别说了,这是要折寿的,我何德何能啊能和他们比。”

  江芸芸反问:“那你怎么要求所有太监都和三宝太监比呢。”

  张道长哑然。

  “不是所有修道者都能成为老子,白云先生,那也不可能要求所有太监都成为三宝太监。”江芸芸站在紧闭的大门前,看向张道长失神的面容,笑说着,“是个人就会有各种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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