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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学诗经的人这么多,都是投机取巧之辈。”江芸芸感慨着。
黎循传木着脸:“你骂我?”
他就是治诗经的。
诗经篇幅有限,考题大都出在雅、颂两篇,也就是说怨刺诗是不出的,这样很方便考生去猜题,所以治诗经的人一向是最多的,甚至有耕读世家,全部读书人都治诗,黎家就是如此。
江芸芸看着手边的几本注解,这是他从五典书店淘来的:“你看唐宋关于诗的注解就不少,各有各的解释,但等到了现在,这几本都是在《诗经大全》中几乎一字不差改编的,还有这本《诗集传》,元朝传下来的,这基本只改了几个字就拿出来赚钱。”江芸芸抱臂,“诗经已经衰弱至此了。”
黎循传摸了摸下巴:“还真是,大部分治诗经的人,其实整本书都不曾读过,每日最喜欢的就是找各大讲义中优秀选文,背诵,期望可以押中题目。”
江芸芸点评着:“僵化。”
黎循传笑说着:“现在批评这样情况的人也很多,你倒是化个笔名也可以去批评去。”
江芸芸叹气:“那我功课太多了,我不打算治诗经了,再看看其他。”
直到入了秋下第一场雨的时候,江芸芸五经已经学好了诗经和易。
江芸芸正在写作业时,对面正在翻看报纸的黎循传突然古怪说道:“这人是不是你那个大哥啊?”
“他叫江苍,我刚才没看到啊。”江芸芸不解。
“江佩水不是你大哥吗?”黎循传突然回过神来,“你不会连你大哥字什么都不知道吧。”
江芸芸抬头:“这篇夸实录修好的人就是他写的啊。”
“对啊,你哥文采还不错啊。”黎循传非常有义气说道,“但是不如你。”
江芸芸也跟着捧臭脚:“也比不上你啊。”
黎循传摆手:“还是你厉害啊……”
两人说话间,突然觉得天旋地晃,好像整个屋子被人举起来猛烈晃着。
江芸芸桌子边的兰花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江芸芸怔怔抬起头来,只觉得连着房梁都在晃,浑身汗毛直立,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地动了!”
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惊醒了黎循传和江芸芸。
江芸芸立刻扔下笔和纸,连忙跑出屋子。
等人两人出了院子,站在空旷的地方,江芸芸这才发现老师还没出来!
“是不是还没睡醒。”她忙不迭说道,“我去看看。”
她说完就朝着后院跑去了。
黎淳年纪大了,前几日受了风寒,迟迟没有好,中午吃了药就要休息。
老夫人出门采买东西,耕桑便也跟着去了。
只留下同样大年纪的黎风守在门口。
地动来的时候,黎风刚站起来,就重重摔了一跤。
“来人啊!来人!”他大喊着。
偏那些丫鬟小厮吓得不行,自顾自乱窜,不少人也自己摔了自己,一时间哀嚎哭喊不断。
黎淳吃了药,整个人昏昏沉沉,被晃醒后坐在床上回不过神来,恰好第一波动静刚刚结束,他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还未说话,就突然听到门被打开。
江芸芸满头大汗跑了进来,拉着他就往外面跑:“地动了。”
两人刚站起来,那晃动突然再一次剧烈起来,这一次地面好似有地龙在翻滚,耳边传来房屋木头裂开的声音。
“祖父。”外面传来黎循传着急的声音。
“快把黎叔扶起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因为之前一直睡不好,这几日的药加了很多助眠的草药,黎淳整个人头重脚轻,虽知道情况危险,却双手双脚使不上力气。
第二次晃动太厉害了,整个人的视线都是歪的,连带着脑袋也晕乎乎的。
江芸芸狠狠掐了掐自己大腿,稳住心神,拖着黎淳就往外面跑。
就在此时,一侧的立柱长灯突然朝着黎淳倒了下来,江芸芸顺势伸手挡了挡。
尖锐的长刺划破她的衣服,手臂直接刺出血来。
那血落在黎淳的手背上,滚烫,连绵。
他好似突然被针扎醒,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那脚也跟着能动了,跟江芸芸跑了出来。
就在两人刚出了屋子,房梁上的瓦片终于不堪重负摔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动静,听得所有人心中一惊。
“伤到哪了?”黎淳看着她血淋淋的手,脸色微微发白。
黎循传也紧张地围了上来,见她一手血,脸色比江芸芸还差。
“没事,就划了一下。”江芸芸心有余悸说道,“我得回家看看。”
“先去包扎。”黎淳还有些发软,但还是坚持拉着她的手臂说道。
江芸芸正打算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劲,连连摆手:“不用,我现在先随便裹一下,我得先回家看看,我娘带着我妹妹,我不放心。”
“我让诚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