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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马上就要清军入关了吧。

  “你怎么一脸绝望?”黎循传摘了一朵荷叶,不解问道。

  江芸芸沉声:“我在想是不是要亡国了。”

  黎循传吓得一个激灵,随后把手中的荷叶拍在她脑袋上,声音都劈叉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江芸芸叹气:“我胡说八道的,张居正听过吗?”

  黎循传迷茫:“谁?”

  江芸芸嗯了一声,突然来了精神:“你不认识?”

  “是什么大名人吗?”黎循传越发不解。

  “有个非常厉害的修船,把一艘大船缝缝补补,就是死后待遇不好,被人刨坟鞭尸,也怪可怜的。”江芸芸满嘴胡说八道,随后松了一口气,“那就是他前面的皇帝,还好还好,不是末期。”

  “你整天在胡咧咧什么。”黎循传都要吓飞了,“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江芸芸摸墨铺纸:“你不懂,我在算命数。”

  “你不是喜欢王充,不信鬼神吗?”黎循传打量着她。

  “我这不是迷信,那是客观规律。”江芸芸一本正经解释着,“你不懂,因为你在这把尺子里。”

  黎循传早已喜欢她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嘟囔着:“这些话少说一些吧,万一被人知道了可不好。”

  “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江芸芸抬眸,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来。

  黎循传突然红了脸。

  这篇生财的文章,他打算从开源节流两方面开始写,但因为要引用圣人之言,她就开始从书本里找自己需要的论点。

  开源无非是不夺农时,不占农田。

  她暗搓搓地提了句出海,但因为没找到圣人依据,所以只是一笔带过。

  节流她选了荀子的论点‘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入手。

  至于藩王,她则从仁爱手足,应该引导他上正途说起。

  ——大丈夫贵在兼济,岂能独善一身。

  她洋洋洒洒写了框架,就开始仔细润色词句,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写好人生中的第一篇八股文。

  “我看看!”黎循传激动凑过来说道。

  江芸芸不客气递过去:“你看看写得如何?”

  黎循传仔细读了一遍,随后拍案而起:“写得好。”

  江芸芸被吓了一跳,龇了龇牙:“别把手拍坏了。”

  “除了句子还需要精炼,格式内容上没有问题,而且读起来非常鼓动人心。”黎循传不解,“不过你对藩王意见很大。”

  “瞧着没干过一个好事,都是蛀虫。”江芸芸摸了摸鼻子。

  “陛下对藩王诸多包容,你这个若是碰上胆小的考官,应该会直接罢黜。”黎循传担忧说道,“我总觉得你太尖锐了。”

  江芸芸沉默着:“我也很想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些问题,写伟光正的歌颂,可这个世道也太多问题了。”

  “哪个世道没有问题。”黎循传却道,“你要学会包裹好自己,等你走到你能决定一件事情的位置,你的意见才是意见,你想解决的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江芸芸眨了眨眼。

  “你快去交作业吧,按道理第一篇文都是要挨骂的。”黎循传话锋一转,用过来人的口气说道,“你不要担心。”

  江芸芸轻哼一声:“不要诅咒我。”

  黎淳看完那一篇文,沉默良久。

  “听说你最近都在看邸报?”他问。

  江芸芸点头:“了解了一下时事,也免得言之无物。”

  黎淳轻笑一声:“你知道八股文写的是什么吗?”

  江芸芸迷茫说道:“用圣人之言写你的看法,虽说要用朱子的内容,却并非教你一字不差写下来,只要你的思想和他的思想就行了,总归是爱国爱民的内容。”

  黎淳看着那篇文章。

  “圣人自然爱国爱民。”他低声说道。

  江芸芸歪了歪头:“什么?”

  “他要你去用圣人的口吻去教育别人,而非去改变别人。”黎淳石破惊天说道。

  江芸芸沉默了。

  “你这篇我先留着,你再写一篇来。”黎淳笑看着她。

  “你这篇并非写得不好,相反你若是真的做了官,你的这篇内容就是你能在治下为百姓做的事,但这里面藩王不行,出海不行,这些,要等你走到很远很远的位置,才是你可以思考的。”黎淳温和说道。

  “去写一篇,你不喜欢,但可以让你最后能实现你这个抱负的文章来。”

  —— ——

  江芸芸五经的学习已经提上课程,毕竟明年就要下场,五经只要求最基础的背诵,但黎淳还是教得格外仔细。

  五经江芸芸早就倒背如流,市面上能见到的注解也都看的滚瓜烂熟,所以黎淳教得快,她学得也快,一本薄薄的诗经,十来日的时间就已经学完了。

  “市面上的注解都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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