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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接二连三的惊吓让沈念瞳孔都睁得圆溜溜的,他吞了下口水,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垂死挣扎般,磕磕绊绊问:“拿、拿户口本干什么?”

  晏止行看着他,忽地便笑了,伸手,指腹轻轻抚过他眼尾,说:“去结婚。”

  沈念彻底傻了,他捏着那戒指,一时说不出话,而晏止行又问:“你的户口本是在学校吗?”

  ……很显然,晏止行已经问过李父了。

  连他迁了户口这个事都知道了。

  沈念迫切地想找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可车中安静,就连椰子都乖巧地趴在一旁。

  狭窄的世界里,唯有他和晏止行。

  他垂眸不答,车里一时寂静下来,晏止行像是明白了什么,又缓声问:“你不想吗?”

  ……

  沈念自己也不知道。

  他才二十岁,刚上大二,这个词对他来讲……太遥远了。

  更何况,他的母亲就是被这两字困了一生。

  手背忽然被覆住,是熟悉的温度。

  沈念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抖。

  晏止行缓缓摩挲着那里,过了片刻才看向他,说:“可念念,你昨晚没有拒绝我。”

  没有拒绝他,那就是爱他。

  紧绷的肩膀骤然松下来了,沈念仰起脑袋,表情还残留着几分茫然,可过了两秒又像是想明白了一样,主动凑过来,在晏止行脸颊上吻了一下。

  随后,已经被攥得温热的戒指套入无名指根。

  晏止行垂眼,看着沈念还有些颤抖的手,便轻轻笑了。

  他很宽容地摸了下沈念脑袋,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目视着沈念下了车,上楼去取户口本。

  然后,再也没有下来。

  第45章 胸针

  明亮的日光一点点黯淡下来,最后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日薄西山。

  车中的气氛也逐渐压抑起来,司机僵着脊背坐在前排,目光小心翼翼透过后视镜。

  晏止行的脸庞隐在暗处,看不清神情,只是司机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应该是气温太低了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去调空调温度的时候,忽地与后视镜中那双冰冷的眼对视上了。

  他瞬间卡了壳,一时不知说什么,嘴唇抖了两下,才挤出一句:“您要不去看看?……哈哈,说不定是碰到熟人了,耽误了几下……”

  声音越来越低,他自己都不信这话。

  什么熟人能直接聊一下午?

  更何况……民政局都下班了吧?

  司机胆战心惊,中午出门时还在想居然这么幸运能看到这位主儿结婚,没想到下午就又见证了逃婚现场……

  看着后座上正闭目养神的老板,司机咽了口唾沫,也没敢再回头了。

  没多久,月上中天。

  枯坐着等了太久,又不敢看手机,司机最后昏昏沉沉,直到被开门声惊醒。

  是晏止行下去了。

  他立刻清醒了,屏息凝神,目送老板离开。

  这并不是晏止行第一次来这个小区。

  在沈念上次回来时,在举办那场宴会前,乃至于刚将沈念捡回家时,他都曾来过这里。

  晏止行垂下眼,指腹用力地擦过无名指根上的戒指。

  那扇门并没有关,不知是沈念故意的,还是离开前太过狼狈仓促。

  晏止行推开门。

  入目的是一间狭小而整洁的屋子,从干净的窗帘一直到平整的小床,不难看出沈念对这里的珍视。

  而如今,却被吓得什么都不顾了。

  桌面上是空的,底下抽屉也都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倒像是早有预料今天的事情,提前收拾过。

  晏止行敛眸,没什么表情地走到床边,注视着。

  那床极小,看上去宽度也才将将一米,逼仄狭窄。

  而沈念就睡在这张小床上,从高中时青涩的少年人,慢慢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睡了三年多的床啊。

  晏止行垂下眼,掌心一点点抚过床角褶皱。

  却在最后,发觉到有些不对。

  晏止行掀开床褥,在靠墙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灰色的盒子。

  很小,外包装也简陋,简直就像是随手扯了几张纸裹上。

  不像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可晏止行还是拿起,仔细地捧在掌心里,打开。

  然后,他看到了那朵玫瑰。

  那朵,曾经放在沈念床头,直到某个清晨突然消失了的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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