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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账本核对库房的货物,闻言看过去:“你说这个弓箭呀,是契丹一个被逐出境的军官偷偷带来卖的,一张弓花了我二两银子呢。”

  “你不是说最近不太太平,可能会打仗,所以就都买下来了,也不知能不能用到。”

  二两!

  二两就能买到一张天狼弓,存玉有点腿软,兵部一年花去数万两银子也没造出更好的弓,现在竟然有三百多张好弓,而且还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知云看她面色不对,以为这些旧弓不能用了。

  “也不过才六百两银子,那些弓箭还是那契丹军官为了赶紧脱手送我的。”

  “要是没用的话就当是银子掉进湖里了,听个响也挺好的。”

  存玉站直,几步跑到知云身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知云你太厉害啦,这些弓怎么会没用,兵部就缺这种弓,现在有了这么多现成的天狼弓,我就不信他们还造不出好弓好箭来。”

  知云心里痒痒的,凑过去亲了她一口。

  下午,几辆好不起眼的小车载着几个满满的箱子进了兵部。

  而那个契丹叛逃的军官也在城外一辆马车上被抓住,禁军将他下入了大理寺。

  严加审问后,发现他原是契丹一小将,因为犯了军法被赶出军营,他走时在营地放了一把大火趁机顺走几箱军械,除了这些弓外还有一些盔甲,但因为太重了便被扔到了北方一个不知名的湖泊里沉下去。

  兵部尚书脸上乐开了花,多少探子都偷不到天狼弓,这次竟然送到他面前了。

  大家显然都很满意,只除了这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契丹人。

  隔日,知云在账本上飞快地记着账目,小言面色奇怪地走进来说:“姑娘,有个胡人说有一桩大生意要和你做。”

  片刻后,一个穿着汉装的高大胡人被请进来,他孤身一人,看起来胸有成竹。

  知云注意到他身上穿戴的玉器金器贵重异常,而且举止气度也不像是一般的胡商,她便长了个心眼。

  那人坐下,小言上了热茶,他拱手道:“何掌柜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今日我可算是见到本人了。”

  “在下耶律雁,契丹人士,一直在虞朝和契丹已经突厥之间倒卖各种东西。”

  知云笑道:“原来是耶律掌柜,不知要和我做的是什么大生意。”

  耶律雁深蓝色的眼睛透出精光,他神秘地说:“小生意何掌柜自然看不上眼,今日这生意说日进斗金都是少的。”

  知云眼珠一转,挥手屏退了其余下人,只有小言留下没有出去。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可以日进斗金的生意。”

  耶律雁笑笑,从袖子中取出一小袋黄金:“为表诚意,在下送何掌柜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何掌柜只要答应和我做这桩生意,三百两黄金马上恭敬奉上。”

  三百两黄金,好大的口气,知云示意小言取来耶律雁手里的金子,她放在手心里掂掂,确认是真的,于是面上适时地露出贪婪之色。

  “大人好大度,但我可不是什么生意都会做的。”

  耶律雁见她收了黄金,心知这个女人已经心动了:“何掌柜的规矩我当然知道,人命生意不做,走私生意不做,犯法生意不做。”

  他对着茶盏吹了口气,手指上深绿色的翡翠闪着光:“我不越雷池半步,如今不过是想让掌柜的在萧大人面前给我们说几句好话罢了。”

  他面带愁容,叹一口气:“不久前我一时没注意惹了萧大人不满,这几天一直战战兢兢的,何掌柜也知道商不与官斗,我一心要在长安立足,又怎么能不好好巴结当朝丞相呢?”

  “我四处求人,终于知道了何掌柜原来就是萧大人的未婚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我同为商人,何掌柜可千万要可怜可怜我啊。”

  “我只要能见萧大人一面,掌柜的再为我说几句好话就足够了。”

  他满以为这样就足够了,他所求又不多,还有如此丰厚的报酬,这个女人没理由不答应。

  可是知云闻言连连摆手,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你千万别害我,我哪里敢给大人吹枕边风。”

  耶律雁对她的退缩不以为然,商人重利,不过是钱没给够罢了,他又取出来一袋黄金:“何掌柜不必担忧,这怎么叫做吹枕边风呢,不过是随口几句话罢了。”

  知云犹犹豫豫,小言又拿来这袋金子,她放手里估量一下,比刚才那袋起码重三成。

  可她还是不敢呢。

  “我在大人身边都说不上——”

  耶律雁又拿出一袋金子。

  知云嘴角含笑,抬手挡住:“可是我都不怎么能加到——”

  耶律雁扔出一大袋金子,知云拿在手里,满意了。

  耶律雁来之前还以为她会和萧存玉一样难搞定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只是一个贪心又担心的商人罢了。

  知云拿人手短,尽职尽责地问:“你想什么时候见大人,想要我说什么好话。”

  耶律雁:“何掌柜只须明日我上门拜见时给我放行即可。”

  知云游移不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耶律雁笑出来:“我不过是去向大人赔罪而已,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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