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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自己的嘴在动:“我可以无动于衷地恨谢铭,却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你从来没爱过我。”

  “我晚上就要走了,也许明天就会被谢铭抓住塞到花轿里,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哪一天就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扭曲的梦里只有她手里的玉佩在发出微光,握住玉佩的手紧了紧,梦里稚气未脱的谢小姐深吸口气抬头看上方的人。

  “哪吒割肉剔骨才可以还父还母,我没有一个莲塑的身体,只好用别的东西还你了。”

  光与暗的交织间,她直直看向母亲:“可能早在你还没有生下我的时候今天的一切都已经注定要发生了。”

  “天下有那么多玉,偏偏要送我玉玦,玉玦就是诀别,也许它庇佑我平安的代价就是有朝一日我必须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告别吧。”

  发着微光的玉玦被一分为二,光芒消散,其中一半被高高举起然后砸落在地上,顷刻间便破碎,玉屑四溅在两人脚下。

  一地狼藉中,她俯身磕了三个头,什么也没有说就站起来走了,手里是被划出来的细碎伤口,一滴一滴往下滴着血。

  梦里梦外,她都看不到母亲的神色。

  天地倒悬,漫天的雪变成了红色,在风里摇晃,谢小姐又带着帷帽站在了西湖边,对着谢府的方向看着天边变成红色,然后慢慢意识到这不是红色的雪,而是燃烧着的火。

  画面又一转,她再次回到了泸州的书舍里,面前还是写着母亲死讯的书信,梦里的她看着信上的水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觉自己已是满眼的泪了。

  萧府卧房里,存玉突然睁开眼睛,嘴里大口喘着气,她扶着床头坐起来,眼前满是血一样红的火。

  她眉头紧锁,冷汗直流,眼前闪烁的红让她像陷入另一个梦魇一样。

  惊惧难安中,她抚住心口的手触到了颈上挂着的同心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响声一圈圈荡开来,刹那间挥散了她眼前的火,渐渐的,她剧烈的心跳平静下来,眼前也重新浮现出床头烛火晕出的暖黄。

  紧握住同心锁,她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又重新躺下去,可一时却睡不着了。

  第47章 一念间计上心来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侧身看到昏黄的烛光,眼底又浮现起梦境来,萧存玉转过身背对着那簇火。

  昏暗的帘帐里,她摩挲着手里的锁,想着梦里母亲面容模糊的脸,恍恍惚惚地意识到母亲已经去世九年了。

  她苍白的手一顿,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远远的传来梆子声,现在已是寅时了,夜梦惊惧,她嘴里干涩,起身喝了半杯暖炉上温着的茶水便又睡了。

  后半夜的梦里,什么都没有。

  虞朝的新年一向热闹,初一祭祖除秽,初二舞傩戏,初三结羊肠许愿,初四迎灶王爷,初五舞狮舞龙。

  城里从街头到街尾都是一气的欢声笑语,在夜夜盛开想烟花里,转眼就到元宵了。

  年后,朝中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就连存玉最警惕的阿史那孛也在伤好之后转头扎进了良宵美景里。

  秦少栖是监视阿史那孛之人,他说据他这几日所见,阿史那孛每天无所事事,不过各处玩乐而已,半月来把什么新鲜东西都尝试了一遍,俨然被虞朝的繁华迷了眼。

  严苛的监管之下,禁军中每晚去扒阿史那孛的屋檐的能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他看起来安分得很。

  倒是契丹大巫在见到礼部抬过来的年礼时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不满。

  元宵第二天正月十六就是各使团离京的日子,自几日前官驿便渐渐空了,城里的异族面孔少了许多,朝中众人随之松了口气,好歹没出什么事。

  只有兵部紧张了起来,隐隐嗅到的战争前兆像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的剑一样威胁着才显出几分盛世气象的虞朝。

  新年的繁华景象之下是各处开始调派的兵力和已经开始操练兵马的河东,只是如今一切还隐在平静的湖面之下。

  看着天边远去的使团,存玉真诚地希望风波能在湖面之下悄无声息地平息。

  快乐还未消散,使者离去后许多随着使团来的行商并不急着走,这是赚钱的好时机。他们自漠北带来的毛皮是中原难得一见的好,是长安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好货。

  同时他们还要大量采购茶叶丝绸等草原上罕见之物趁天还未转热前带回去。

  知云在知春苑附近赁了个大宅子,专门和这些胡商谈生意。

  宅子里进进出出,几日间茶叶换成了高高累起的金银,又换成一箱箱皮毛。

  而且,还有意外之喜——漠北的弓箭。

  存玉走进库房,先是被闪闪发光的金子晃花了眼,然后在看到数箱弓箭时瞪大了眼睛。

  她过去拿起来看看,虽然做工粗糙,且还有不少磨损,但仍然可以分辨出是契丹骑兵引以为傲的天狼弓。

  此弓身长近两米,重约六十斤,可三箭连发,是契丹骑兵攻城追敌时无往不利的神器。

  虞朝造不出这么好的弓,也造不出可以抵挡天狼弓的坚盾。河东军的飞鸿弓不过四十斤,且一次只能射一发弓箭,军中的弓也总会被天狼弓射穿。

  存玉粗粗数了数,这里约有三百个弓及五百支箭,她咽了咽口水:“你从哪里弄来的?”

  知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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