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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笑眯眯指着桌上没动过的汤:“膳房里这道菜味道还成,你好胤祺将这汤喝了,昨儿个累找了,好生补补。”
不知内情的惠妃等人揶揄地打量着,就连大福晋几人也悄悄笑了。
黛玉被这眼神乱飞的打量羞地耳垂几要滴血,胤祺连忙借着袖子的遮掩,捏了捏黛玉的手,随后慢条斯理地盛出一小碗汤,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笑着与皇太后说道:“谢皇玛嬷念着孙儿,这汤孙儿尝了,味道确实上佳,足见师傅手艺不错,一会儿我令弄墨给他送几两银子赏,也讨个方子,日后开府了也能时时尝到您这儿的味道。”
皇太后见胤祺喝得痛快,已经笑眯了眼,听了他这话,更是高兴,她挥挥手:“什么方子不方子,你将这厨子带回去,我也能放心。”
就这样,胤祺与黛玉从宁寿宫中出来时,跟在他们身后的队伍,更加壮大了几分。
循着长幼的顺序,黛玉与胤祺在宁寿宫门口等着宫妃坐着肩舆离开,又微微行礼,为大福晋、三福晋以及四福晋让出道来,几个人温和笑着寒暄,并约好了等搬出宫后,再彼此正式拜访做客。
毕竟他们此时住着的院子里,实在过于拥挤,连个正经待客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惨淡的事实,让黛玉再次确定了要尽快搬出宫去。
等回了院子,黛玉也不急着认伺候的宫人,反正他们住不了多少天就要搬出宫去,这些伺候的宫人们基本都要留在宫中,等着下一个主子的到来。
等着黛玉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忙着与胤祺商量屋子布置,又忙着收拾胤祺在宫中的行李,还记得派人去林府,将胤祺住着时候的用品全部拉到新的阿哥府中。
如此这般忙忙碌碌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在阿哥府将将收拾出能住人的模样,胤祺的行李勉强收拾妥当后,康熙下了圣旨,令在宫中居住的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出宫开府。
与康熙的圣旨一道送来的,还有康熙给几个儿子的安家银子,每个人六万两白银。
胤祺从梁九功手中接过银票,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绘着西洋画的珐琅鼻烟壶,递到梁九功手上,等梁九功满意地离开后,胤祺转头就将那一摞银票全部塞到黛玉怀里:“这安家银子,便辛苦妹妹你管着了。”
黛玉心知胤祺此时没有爵位,日后阖府上下靠的就是这笔银子以及他每个月五百两银子的俸禄过活,她也没有推辞,心里头盘算着如何用这些银子置办家产,将这些银票放入了她的钱匣子里头。
就这样,黛玉拿着六万两白银,随着胤祺出了宫,搬入了阿哥府,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144章 琉璃
五阿哥府里,乌若一大早便领着内务府派来的下人,恭敬地站在大门口,迎接着即将到来的主子。
车马骈阗,却寂静非常,五阿哥府的门口,早已经被侍卫牢牢护着,就连门前的街道,都拉起帐幔,不让其他人进入。
胤祺骑着高头大马,走到车队的最前方,黛玉从马车的车窗往外望去,只见胤祺腰背挺得笔直,双腿夹着马腹,真真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黛玉望着胤祺由于用力而绷起的大腿,长袍搭在腿上,也遮挡不住利落的线条,忍不住想起了夜间不经意碰到的,胤祺胸膛上,胳膊上带着弹性的肌肤,悄悄红了脸颊。
“福晋,我们到了。”雪雁坐在黛玉的下首,见着马车停下,黛玉仍然坐着没有动弹,不知想到什么,咬唇而笑,忙出声提醒,将黛玉从夜间的迷昧中唤回。
黛玉轻轻甩头,将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弯着身子走出马车,胤祺已经从马上跳下,候在门口等着扶黛玉下马车。
湖蓝祥云缠枝薄斗篷披在身上,阻挡了深秋的寒风,也将黛玉的头脸遮地严严实实,候在门口的下人们并未能觑得未来主母的模样,只能见着她被五阿哥呵护备至地扶着,入了府中。
内务府中出来的人,最是懂得眉眼高低,几个管事的眼神一对视,互相便达成了共识。新福晋确如传言中所说,颇得五阿哥欢心,他们也得提起一万分小心,仔细伺候,万不能瞧着福晋面嫩就轻忽了去。
下人们心里的小九九,黛玉并不知晓,即使她知晓,也不在乎。
都说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其他人心思再多也没用,只要她能牢牢的握住管家权,旁人再不愿意,也得循着她的规矩行事。
黛玉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入住的新家上。
较之上一次胤祺领着黛玉过来之时,这阿哥府又有了许多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便是黛玉住着的屋子,窗户果然换成了琉璃。
木头由手艺最精湛的匠人在上头雕刻着各式的图案,被上好的颜色涂抹,鲜亮地仿佛要从木头上跃出来,一根根雕刻精美的木头,拼凑成了古拙的门窗。
窗框之中,原本该糊窗纱之处,已经换成了清透的琉璃,再如何清透的纱,也没有琉璃来得透亮,外头的光线不被阻隔地照入屋中,将暗沉沉的深处都映得亮堂许多。
黛玉欣喜地摸着那透明的琉璃,她自江南入京也有许多年了,仍然尚未习惯北边屋子的模样,许是为了防风保暖,每间屋子都建得很深,窗户又开得很小,到了冬日,早早地便要燃起烛火,不然便什么也看不清楚。
若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这琉璃实在太贵。
黛玉并非不当家的女子,她在闺中之时,便管着林家的中馈,与相熟人家的人情往来俱出自她手,对于琉璃的价格,她心中有数。
虽说前朝时候,就已经有了烧琉璃的技术,然而那时候烧出的琉璃,是色彩斑斓的各色摆件,不过巴掌大罢了,既没有窗户上的清澈,也烧不成这么大的一片。
眼前的琉璃,必然是西洋人通过广州那边运过来的,海上飘了许久,又一路从广州运至北京,这等宝贝的价格,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