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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她年纪大。

  “我才二十一!虚岁!青葱一样的年岁!”她觉得这个问题还能辩驳。

  刘氏惆怅:“书生就这点不好,没劲啊。”

  赵云惜连忙道:“娘,你快别说了!”她是封建的现代人,还没学会和家人聊床/事。

  “害羞啥?”刘氏不解。

  赵云惜捧着发烫的脸颊,幽幽道:“娘,你真的别说了。”

  刘氏见她害羞,只得止住话头,从床头拿过来一个小匣子,笑眯眯道:“不说孩子,那说说钱的事,这是给你攒的分成。”

  小匣子满满当当都给碎银子,看着就漂亮。

  赵云惜爱怜地摸了摸,提什么男人啊,怪没劲的。还得是钱,让她爱爱爱不完。

  刘氏把小匣子递给她,见她对刚才的话题不上心,忍不住叹气:“现在白圭小,那自然满心满眼都是你,娘亲就是他的唯一,但是他慢慢长大了,有同窗有夫子,有朋友有亲长,未来还会成婚。”

  “孩子的长大,就是和娘亲渐行渐远的一个过程,你就他一个孩子,到时候多孤单啊?”

  刘氏有自己的顾虑。

  赵云惜懂。

  “娘,孩子的事都是天赐的缘分,着急不来,还是随缘吧。”她笑着道。

  刘氏知道她有主意,就没说了,握着她的手,温和道:“娘怕以后你孤单。”

  她会老,会死。能陪着女儿走下去的只有她的孩子。

  赵云惜亲热地挨着她,软声撒娇:“娘~”

  刘氏就不忍心说下去了,她一撒娇,她就心软。

  “罢了,随你的意,你高兴就好,娘只要活着,就不会不顾你。”

  这样一样,又觉得坦然了。

  赵云惜火速转移话题,将秀兰婶子和二婶看中小树的事说了出来。

  “娘,你咋想的?”她目光灼灼,对吃瓜极有兴趣。

  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她的故事,多来点!

  刘氏皱眉:“要是你大伯、三叔家的姑娘是成的,旁人不成。”

  一个村的,沾点关系,到时候夫妻俩闹点矛盾,难免牵连到同村的女儿,她舍不得女儿被折腾。

  赵云惜听罢解释,有些遗憾吃不到瓜了。

  “吃饭了!”门外老妈子在喊。

  刘氏便和她一道去客厅。

  还记得刚开始张文明来,赵屠户还要请人过来陪客,现在来的多了,也就不折腾了,一家人在一处吃饭就好。

  张文明挨着娘子坐下,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拿碗筷。

  刘氏越看越满意。

  心想,不行就不行吧,知冷知热也极好的。

  “龟龟呀,这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这是炒鸡,还有新做的鱼糕,看你喜欢吃什么。”刘氏笑眯眯地招呼。

  “谢谢嘎嘎,我都很喜欢。”他乖乖地吃着肉,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大家,抽空还给娘亲夹菜。

  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晒暖,院中有一棵桃花树,花已经谢了,绿油油的叶子间,有豆粒大的小桃子。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还有槐花的香味。

  “白圭前些日子做了诗,可厉害了呢。”赵云惜捏捏白圭的小脸蛋,笑着夸赞。

  白圭害羞地捧着小脸,软啾啾道:“一时兴起,我并不会。”

  张文明也有些意外地看过来,他仔细品了品,心中赞叹不已。

  刘氏更是把他搂在怀里,一阵心肝肉地夸,笑着道:“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慧,会读书也就罢了,竟然还会作诗!往后好好读,不要懈怠,考个状元回来。”

  白圭歪头:“我倒是愿意做状元。”

  读书人都愿意的。

  张文明想,他连举人的饼都没人给他画,白圭已经吃上状元的饼了。

  几人闲聊着,见天色不早,他就起身,带着妻儿要离去。

  赵屠户叹气,他喜爱女儿,也喜爱白圭,依依不舍地摆手:“路上小心些!”

  院内的热闹瞬间消失。

  刘氏落寞垂眸。

  她的女儿啊。

  她叹气。

  回来一趟,板凳还没坐热,又要回婆家去了。

  *

  赵云惜走出小院,回头看了一眼。

  张文明提着大包小包,感叹道。“娘真疼你。”

  “还得是你,真爽啊,有仨好娘,你看亲娘好,丈母娘好,还有……”她故意停顿一下,在他探究地目光中,幽幽道:“新娘也好。”

  张文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故作羞赧地来哈她痒痒。

  “娘,快跑哇,我保护你!”小白圭牵着娘亲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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