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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身后的人类呼喊。

  眼看着两个新人手拉手走向“卧室门”,不,院门,白双影垂下手。他做到这个份上,方休应当没法应对了。

  他马上要赢,只剩十步……八步……五步……

  吱呀。

  姜寻一只手拖着半昏迷的卢苇,竟然主动推开门扉,走入院子。

  他脸上的高人风范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鄙夷与冷淡。他随手丢掉手上的黄符,从怀中抽出一支毛笔,接着他整理领口,扯出一个青玉挂坠。

  “都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算了。”他长叹一声。

  夜色之中,青玉挂坠闪烁出阴森森的青色。姜寻甩动毛笔,笔尖渗出饱满的暗红。他摒弃黄纸,直接在空中画起符咒。

  笔走龙蛇,暗红符咒依次亮起。它们挨个化为鬼火般的青绿,与那青玉挂坠几乎一个颜色。

  紧接着符咒自行成环,行星带似的绕着姜寻旋转。以姜寻为圆心,方圆一步之内,白双影的幻象竟被压制,露出真实世界的本相。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功德圆满,皆大欢喜——”

  姜寻低声吟诵,符咒绕着他越转越快。其中三道符文弹射而出,正中新人们的后心。

  吕扬与阿桥呆滞的目光出现波动,他们停住离开院子的脚步,抱头停在原地,明显陷入混乱。

  白双影的表情彻底变成空白。

  就算他绝大部分实力被封印,因果污染也不是吃素的。别说半吊子的黑.道士,一般邪祟都压不住他的污染,除非地府鬼仙亲临。

  姜寻的术法能克制他的幻象,只有一种可能——此人修习的术法,根源上就是为了克他而设计的。

  ……如此术法,倒是让他想起了不少往事。

  ……罢了,无论方休有什么打算,他不会让此人活着离开祭祀。

  喀嚓。

  听到异响,白双影下意识扭头。

  只见方休攥紧拳头,他用的力道太大,捏得关节喀喀作响。就像见到山混子,他那双黑眸毫无光彩。

  “你早就知道?”

  “之前姜寻的手段,连山混子都不如。我只是觉得他没用全力,想逼他一逼。”

  方休嘴角仍然翘着,声音里却没有笑意,只有十足的杀气。“……巧了不是,我可没想到会逼出这个。”

  白双影定定看着方休。

  原来如此,方休真正想要的不是“作祟比赛”。

  无论是作祟比赛提议,还是方休莫名其妙的中途“妨碍”。这个人类在诱导自己一步步加强幻象,逐渐把姜寻逼向极限。

  由自己这个邪祟发力,姜寻只当大煞临门,不会刻意保留底牌。

  不远处,姜寻那令人憎恶的术法还在生效,白双影却逐渐平静下来。

  他突然发现,此时此刻,他们真正敌视着同一个目标,渴望同一场杀戮。这种感觉怪异又新奇。

  所以,就算方休不想要所谓的比赛,他也要让比赛继续。

  ……

  吕扬头痛欲裂。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住在这院子里的农户,一会儿相信自己是一个鼓鼓胀胀的荞麦枕头。还有那么一会儿,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诡异祭祀的祭品。

  农户似乎是最符合常理的,吕扬昏头昏脑地想道。可他又记得,自己家好像不是农户……

  就像他记得,他理应在室内。可是眼睛一闭一睁,总有院落的场景在面前闪过。他被邪祟和尸体吓得冷汗淋漓,下一秒又坚信这是家里养的牲畜。

  无数概念混淆变幻,他如同被人拈在指尖的泥人,脑髓被任意揉圆搓扁。那感觉像极了溺水,在虚幻与现实中浮浮沉沉,时不时还要呛几口水。

  吕扬实在受不了折磨,昏沉沉干呕不止。

  他眼中的世界带着重影,只有远处的院子大门无比清晰。

  不行了,他要逃跑。不管往哪里逃,总之要离开这里……这地方不对劲,很不对劲。

  吕扬下意识盯住院子大门,蹒跚前进。

  他要跑到一个足够平静的地方,慢慢思考……

  下一秒他右脚的运动鞋凭空消失。吕扬脚底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同一瞬,他的耳边响起阿桥崩溃的哭嚎:“我要回家,这他妈什么鬼地方,别玩我了——”

  闪烁的视野中,他的右脚上也没了鞋子。

  “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会丢掉鞋子……很有意思的禁忌,不是人类的思路。”

  无边混乱中,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接近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不错,看来这里的‘厄’是狗的物件。”

  是姜寻,这是姜寻的声音。

  吕扬恍惚地想。禁忌,对的,姜寻给他们讲解过禁忌。

  姜寻说过,不能走入风中,不能破坏院子,这两条都是禁忌。

  姜寻说过,他知道怎么区分“作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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