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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俩字,好听。
……她这辈子应该是做不成艺术家了。
雁来跟在场的许多玩家一样,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李贺,弘扬艺术的重任,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宴席一直持续到夜里,散席之后,每个官员都从内侍省宦官的手里领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赏赐,欢欢喜喜地结伴出宫。有人要回家休息,有人却还约了第二场。
雁来走得比所有人都早,回到家之后,先上论坛逛了逛,又欣赏了一番诗人们写来恭维自己的诗,便早早睡下。
明天还有事要做,得养足精神。
第二天一早,雁来让张云敏召唤了一批玩家,而后领着人直奔内库。
宦官们过年也一样放假,只是要安排人轮值。
看到她,值守的宦官顿时有些惊慌地迎了上来,询问来意。
雁来笑道,“趁着这几日封印,我正好有空,便打算将内库里的财物清点一番。你们歇你们的,不用动手,只需把钥匙和账册交出来便是。”
值守宦官顿时面色微变。
都说上行下效,李纯身为皇帝收受贿赂,在账目上不清不楚,下面的宦官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说现在是雁来当家,但她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前朝,就连俱文珍等大宦官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朝局的变动上,对后宫自然看得没那么严密,倒是方便了下面的人做手脚。
什么贪污腐败、以次充好乃至监守自盗,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了。
这会儿听说雁来要查账、清点,自然是暗暗叫苦。
但这事叫他赶上了,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事奴婢做不了主,还请殿下稍待,奴婢让人去禀报库使。”
心里想的是,不管雁来同不同意,先拖一拖时间,应该已经有机灵的小内侍去报信了,等库使一到,他也就能交差了。
但雁来事先半点风声都没露,就是为了搞突然袭击,让他们来不及遮掩和粉饰,这会儿自然不会上这个当,直接道,“用不着你们做主,只管将钥匙交出来便是。”
“这……”
“怎么,难不成我说的话不算,非得你们库使发话才行?”
“不、不是!”大冬天的,值守宦官已经汗流浃背了,只能继续瞎编,“只是、只是钥匙库使带走了……并不在奴婢手中。”
雁来笑了一声,“那也罢了,账册总该在这里吧?库使总不会连这个也带走。”
用来搪塞的理由被她先说出来了,值守宦官声音都在颤,“在、在的。”
“去几个人,把账册封存了。”雁来吩咐跟着的玩家,“剩下的人找到库房,看守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没有钥匙又如何?库房又不会跑,倒要看看他们能拖到什么时候。
……
大概是知道没有操作的余地,那位刘库使来得很快。
到了近前,他撩起衣摆,恭敬地朝雁来行礼,“臣琼林大盈库使刘仙鹤,拜见殿下。”
大唐的内库,原本是分为左藏库、右藏库,有一套健全的管理体系,因此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任意随心地使用。
到玄宗朝,皇帝渐渐沉迷享乐,花钱的地方多,自然颇感不便。于是就有官员为了讨好皇帝,私人进奉财物,玄宗便另设了琼林库、大盈库来储藏,并逐渐取代了原本的左右藏库。
二库的分工,大致是琼林库收藏金银珠玉,并附有加工金银器物的作坊,大盈库收藏铜钱布帛,附有负责织染布料的作坊。
虽然琼林库的收藏看起来更贵重,但大盈库收藏的铜钱和布帛,在大唐可都是一般等价物,地位自然更高,久而久之,渐渐就由一位库使兼管二库了。
这位掌管着皇帝钱袋子的刘库使,虽然既不是四贵,也不属于内侍省,在宫中的地位却十分超然。
按照原本的历史,俱文珍没有被李纯再度启用,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落败后,他为了寻求庇护,只能认刘仙鹤为干爹,改名刘贞亮,足见这位刘库使在宫里的面子有多大。
此刻他面对雁来,哪怕已经处于明显的劣势,即将被抓到把柄,面容也依旧平静无波,不卑不亢道,“殿下要查内库的账,恐怕不行。”
“哦?”
“臣受陛下所托,掌管内库,自然也只对陛下负责。”刘仙鹤道,“除非陛下谕示,否则这账就不能查。”
“好一番忠心之语,陛下若是听到,必定也十分感动。只是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陛下这份信任。”
“臣若有错,自有陛下处置。”
“但陛下这会儿卧病在床,恐怕是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务了。”雁来说,“我由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共同推举,暂摄国政,自然有责任替陛下管理好各种事务。这账自然也能查。”
“殿下只是暂摄国政,与后宫无干。”
雁来明白了,这是搁这儿跟她卡bug呢。
要查账、要处理他刘仙鹤,只能由皇帝开口,但皇帝现在开不了口,所以就没有任何人能管得了他了。
如此,他倒是成了那个真正超然的存在。
雁来可不惯他这毛病。
“也罢,我虽然也是李唐宗室,管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