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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只是这次的虽然皇玛法挺了过来,但是有些东西却是悄然之间发生了改变。

  也许是多年相互扶持的嫡母的突然离世的打击,又或是这次病危让他深刻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所以这一生都无所畏惧的皇玛法终于开始怕了。

  皇玛法开始怕死。

  就和历史上所有皇帝一样,皇玛法想要追求长生。

  但是和那些只知道听信无良的道士、服用有毒的丹药的皇帝不同,皇玛法是见识过这世间真正的不可思议。

  耿姨娘的存在,让皇玛法坚信,人是可以长生不老的。

  所以,皇玛法就找上了阿玛,这个这些年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儿子,想要谋夺耿姨娘手中的长生之法。

  不得不说,皇玛法的确找对了方法,耿姨娘手中的确有长生之法,但是可惜的是,这个方法皇玛法用不了。

  没有灵根,终是凡人。

  多少年了,弘晖一直记得弘昼说这话是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记忆不仅没有变得模糊,反而越发清晰。

  尤其等他到了皇玛法那个年纪后,他越发感受到了这句话蕴藏着多少绝望和无力。

  不过此时的他还很年轻,虽然有些遗憾自己不能像弘昼和耿姨娘那样飞天遁地,却也并没有多在乎。

  弘晖想,那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

  皇玛法没有灵根,自然是修炼不了耿姨娘手中的魂炼之术,但是弘晖想,就算把实情告诉皇玛法,他也是不会信的。

  果然,出事了。

  弘晖不知道那天皇玛法和阿玛说了什么,但是等阿玛再从干清宫出来后,就被皇玛法罚跪在干清门外的石阶上。

  阿玛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弘晖知道,皇玛法不是在逼阿玛,而是在逼阿玛背后的耿姨娘。

  对于这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帝王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哪怕是他曾经忌惮到极点的恐怖存在,为了能长久地活下去,他也敢赌一赌。

  而在阿玛跪在干清门外的第一个晚上,太和殿上的琉璃瓦全都被一股狂风吹了下来,砸了一地。

  第二个晚上,一道闪电劈向了供奉先祖灵位的奉先殿,所有的牌位都被劈了个稀巴烂。

  到了第三天晚上,在本来月白风清的的夜空突然变得昏天黑地,狂风和闪电席卷了整个紫禁城的上空,一副宛如末世降临的场景。

  一时间,京城流言四起,都是说皇玛法不贤,上天这才降下警示,大臣更是联名上书要求皇玛法下罪己诏,以平上天怒火。

  皇玛法到底还是妥协了,放回了阿玛、下了罪己诏,一切似乎回归平静了,但是弘晖知道,这只是皇玛法无奈之下的暂时妥协。

  等事情平息后,皇玛法依然还会想法设法去谋夺耿姨娘手中的长生之法的。

  阿玛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阿玛回来后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耿姨娘和弘昼就消失了——并且在这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但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未来的这些,他和皇玛法一样,根本就不相信耿姨娘会死,只以为这是阿玛和耿姨娘为了逃避皇玛法逼迫的权益之计。

  阿玛和耿姨娘这些年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皇玛法之前之所以敢如此逼迫阿玛,也有这个原因。

  皇玛法赌耿姨娘舍不得阿玛,就像之前赌她顾忌阿玛不会对他动手那样。

  只要阿玛留在京城,早晚有一天,耿姨娘会回来的。

  皇玛法是这样坚信的。

  耿姨娘走后的第一年,没有回来,皇玛法不动声色。

  第二年,耿姨娘依然没有回来,皇玛法开始有些浮躁了,朝堂上时有官员被问责贬官。

  到了第三年,还是不见耿姨娘的踪影,皇玛法的身体也越发不好了,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对大臣官员越发苛刻,就连阿玛和叔伯也常受到皇玛法的训斥甚至是罚跪。

  甚至他时候感觉,皇玛法看那阿玛和些叔伯的眼神是嫉妒的,那眼神,不像是看儿子,倒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他知道,皇玛法是在妒忌他们都比自己年轻。

  整个朝堂如履薄冰,连党争都变少了,平静地就像是一潭死水。

  可到了第四年,也就是康熙六十年,还是没有耿姨娘的半点消息后,皇玛法似乎是接受了耿姨娘不会回来的现实,变得安静不少。

  既不折腾底下的大臣,也不刁难叔伯们了,有时候还留下他们一起用膳下棋,甚至还考校起他们这群孙辈的功课来,就像是普通的老人一般。

  而这时的皇玛法也如同普通老人一样,越发地衰老了,原本坚毅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挺直的腰板也佝偻了起来,甚至还拄起拐杖。

  皇玛法真的老了。

  等到了第五年的冬天,也就是十一月十三日这天,在位长达六十一年的皇玛法在畅春园的清溪书屋,平静地走完了他这波澜壮阔的一生。

  皇玛法驾崩了。

  对于皇玛法的死,弘晖心中是有感伤的,但是更多的,却是无比的轻松。

  因为耿姨娘的缘故,自他幼年起,阿玛就一直被皇玛法冷待和打压,就连他和额娘也受到了不少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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