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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对于康熙对自己的忌惮,耿梨这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现在的她,正忙着其他重要的事——她终于要出月子了。
虽然说,作为一个超能力者,耿梨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做月子的必要,但是架不住旁人认为她要。
所以哪怕她已经完全好了,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主要是被董嬷嬷她们给念叨烦了),耿梨只得耐着性子足足地坐了一个月子。
这一个月,耿梨过得可以说是相当地无聊,晚上也就罢了,白天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要不就是看看话本子写话本子,逗逗小福气和弘晖,和乌拉那拉氏说说话。尤其等后来就连乌拉那拉氏和弘晖都回贝勒府就更无聊了。
毕竟弘晖“养病”了这么久,也该养好了,再待下去,就该惹人怀疑了。
再说府上还有一堆事情还要料理,哪怕乌拉那拉氏有意让弘晖和耿梨多亲近亲近,不得已也只能先带弘晖回去了,等有空的时候在过来。
除此之外,耿梨还不要时不时地应付一些不相干的人上门看望。
虽然说,这些“不相干”的人大部分和原先的耿氏都是认识的,里面甚至还有原身的爹娘,但是对于耿梨而言,就如同陌生人。
尤其前段时间进入龟息后,为了保证自身的记忆不被原身的记忆给侵蚀,耿梨割除了不少原身的记忆,以至于她这一世的爹娘过来探望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来,最后还是在春桃的帮助下才勉强没有露馅。
不过就算如此,耿梨也不在意,反正现在的她马甲也掉地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少,她也懒得再扮原来的耿氏了。
就这么熬着,耿梨总算把这一月熬过去了。
等一出月子,耿梨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骑马、爬山、划船、采莲……那是怎么折腾怎么来,就像是要把这大半年的约束全都补回来一般,最后甚至还计划搭粥棚,理由是四爷在前面为赈灾事宜奔波劳累,她这个贤内助,理应为君分忧。
对于耿梨这样的说辞,春桃她们是一个字都不信,不就是常玩的那些玩腻了,想要玩些新鲜花样吗?
不过对于耿梨的心血来潮,董嬷嬷倒也没有反对,毕竟施粥是好事。
前段时间山东受灾,京城来了不少流民,为了安抚这些里面,康熙也是下达过鼓励八旗王公大臣赈济灾民的旨意,这也算是奉承上意了。尤其格格现在的身份被皇上知道后,多做点慈善,也能让皇上安些心。
至于粮食,这里本来就是皇庄,下面有好几百亩良田,每年都会收获大量粮食,而且还是那种不用交税的,都堆在别庄后面的仓库里,数量不少。
虽说赈济整个京城的灾民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设一个小点的粥棚,供一两百个灾民吃上一两个月,还是能够的。
定了主意后,几乎不到两天的功夫,一个粥棚就在庄子山脚下的官道旁的一株大榕树树下搭了起来,甚至考虑到了夏天天气炎热,两个大粥桶旁还放了一大桶的山泉水给流民解渴,算的上是良心了。
虽然说这粥棚的开办没有敲锣打鼓、广而告之,但是对于那些饥饿了许多的流民来说,哪里还要人吆喝?
看着那袅袅炊烟,早就有机灵的流民往这里跑了。还没等锅里的粥煮好,粥棚面前就已经围了一堆人了,一眼望过去,少说有好几十个,远处还有正往这里赶的。
个个手上都拿着一个破碗,全都直勾勾地看着锅里的粥,那饥饿的眼神就像是饿了很久的狼似的,看得正在所有人都为之心颤,生怕这群人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抢粥吃。
好在面对这种情况,董嬷嬷之前也是料到了,在设粥棚的时候就抽调了十几个佃农维持场面。
这些佃农虽然数量不及流民,且也都是些普通农民,也没学过什么把式,但是到底也是能吃饱饭地,比起那些跋山涉水逃荒来的、浑身瘦地没二两肉的流民可谓是强太多了。
加上各个手上不是拿着钉耙就是拿着砍刀,板着脸往那里一站,倒是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这些饿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的流民哪里敢造次?
没一会功夫,所有流民都排好了队伍,拿着碗等着施粥。
而作为这次设粥棚的发起人,耿梨自然也不会就在旁边干看着,不是帮灾民打个粥,就是舀碗水,忙地是不亦乐乎。
那些灾民原先还不知道她的身份,看她干活这么卖力还以为她是这庄子上的仆妇,知道她是这庄子上的主子后,连连跪在地上磕头,嘴里高喊着活菩萨。
虽说耿梨一开始设这个粥棚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找乐子,但是被这么多人感激着,还别说,这种感受还不错,这让耿梨干地越发起劲了。
对于耿梨这些举动,庄子上的人自然是见怪不怪了,对于这些事传到康熙耳朵里,却是大感意外。
一个鬼,居然会管一些流民的死活?这是真好心还是另有所图?
康熙本来就对耿梨不放心,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找了个机会,康熙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带上梁九功和几个心腹侍卫,来到了山庄附近。
不过虽然下定决心好好会会耿梨,但是康熙也不是无脑之辈,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康熙自然是不可能和对方碰面的。
一行人先来到了离耿梨所在粥棚二里开外、东南角的一座山头的别庄里,这所别庄是恭亲王常宁的,但是康熙要进来,却也是畅通无阻的。
而身穿常服的康熙,就手持着造办处制作的铜镀金单筒望远镜,望向耿梨现在所在的方向,静静地观察着耿梨的动向。
望远镜中的耿梨,脂粉未施、头包布巾,身穿荆裙布钗,打扮地很是朴素,手拿着大铁勺站在一个木凳上,正满脸笑容地给流民施着粥,看着很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