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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一路上的神情,假如向导感到不舒服他就会立刻作出反应。郁青桓被他这一分钟一看、五分钟一问的行为弄得很无奈,身旁的司庭更是恨不得盯穿这个讨嫌的守卫。

  郁青桓扯了扯帽沿,抬头望着前路,眼前所见皆是漫天黄沙,随着风拂过,沙丘慢慢地移动着,哨兵们的精神体全都放了出来,郁青桓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发觉这些全都是栖息在荒漠地带、半荒漠地带的动物。

  没有一只是草原地带的动物,更何论是像百岁这样的家猫。

  随着气温渐渐升高,走在郁青桓前头的百岁停下了脚,它等郁青桓靠近后,绕着向导的脚踝好一阵地蹭,“喵。”(烫爪)

  郁青桓弯下腰,将百岁抱起来,就在这一霎那,手里小猫的一双蓝瞳突然变成了璀璨的银色。与此同时,一个奇怪的声音涌入郁青桓的大脑。

  ——你将失去一样重要的东西。

  第44章 44-

  艾维斯, 你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

  郁青桓凑近细看百岁的眼睛,暹罗猫的瞳色又恢复到了原本的纯蓝,仿佛那一瞬间的银瞳只是郁青桓的错觉。

  身旁的司庭最先察觉到郁青桓的不对劲, 开口问道:“怎么了?”

  郁青桓没法回答他,只能抬手指了指百岁眼睛, 用唇语说道:刚才, 变成银色了。

  “从它停下开始, 我就一直看着你们。”司庭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有看到它的眼睛变成银色。”

  艾维斯也同样。

  另一边,阿芒也注意到了向导的异常,打着手语问:[怎么了吗?]

  由于手语的特殊,郁青桓需要看着阿芒,便再分不出注意力来给司庭, 后者不满地“啧”了一声, “回头我把自己弄哑, 这样你就能一直看着我了。”

  郁青桓瞪他一眼,警告他少发疯,同时用唇语说道:你哑了我就不要你了。

  男鬼挑眉, 精准抓住重点词,“哦, 你现在想要我!”

  他凑近, 拐到郁青桓的另一边, “郁青桓,我也想要你。”

  郁青桓不理他。

  这会走得久了, 郁青桓不免地感觉到口渴,正好阿芒问他,他就将需求说了出来, 还顺手把百岁收回精神图景,尽管小猫要他抱着走,但郁青桓嫌累,敷衍地抱个几米路就差不多了。双手空出来后,他从阿芒手里接过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

  随着向导仰头的动作,帽兜落了下来,风吹动向导的黑发。阿芒看着向导雪白的脖颈,忽地愣了神,更要命的是,由于喝得太急,有一些水从向导的嘴角溢了出来,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显得晶莹而剔透。

  阿芒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抹去郁青桓唇边的水渍,向导的脸颊很软,触碰到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丝凉意,像一块滑滑软软的布丁。很快阿芒就觉得手指触碰到向导脸颊的地方隐隐发起烫来,他收回手,捻了捻指尖。

  司庭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名守卫,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他从这人眼里窥视到觊觎之色。为了郁青桓的任务,他可以不杀海因里希。

  但郁青桓的任务里,可不包括这个叫做阿芒的守卫。

  得找个时间,把这个叫阿芒的守卫咔嚓了。

  司庭正思考着抛尸的地方究竟选在哪里好,就听到队伍最前面的人说交易的地点快到了。他飘到郁青桓身侧,低着头说道:“交易地点快到了,我去探一探前路,你多加小心。”

  郁青桓点了点头。

  经由刚才那个短暂的触碰,阿芒安静了下来,对方始终将步伐的频率调整成和他一致,然后紧跟在他身侧。郁青桓身为向导,听觉虽不如哨兵敏锐,但也比一般的向导要强许多,方才阿芒的动作都被身后那些哨兵看了去,这会儿的功夫,他们压低了声音在调侃,说他和阿芒看起来倒真有夫妻的感觉。

  阿芒个子高大,样貌却并非五大三粗,他有一身紧实的肌肉,长年日晒造就的小麦肤色,五官端正,并不显得憨厚。只是他性子沉闷,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常常因自己不能开口说话而站在人群的最边缘。

  自从海因里希把照顾他的任务交到阿芒身上之后,这名守卫主动和别人做了不少的交流,经常询问别人怎么样照顾一个人是最好,还会去询问组织里的伴侣,问问他们都喜欢些什么,再将这些“喜欢”放大一些,挪用到郁青桓身上。

  守卫显然也听到了那些话,此刻红了脸,不敢看他。

  正好司庭不在,郁青桓不介意拿这人当借口来劝说阿芒别动那些心思,他声音不大,这二十余人的队伍又全都是特种人,大家都听得清楚分明。

  “我有喜欢的人。”郁青桓顿了顿,听到身后八卦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才又继续说道,“请别再说我是阿芒的……”

  媳妇那两个字郁青桓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想着反正他们也懂,便只点到为止。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阿芒搅动着手指,很是不知所措,他侧目看了郁青桓好几眼,最后紧张地打着手势:[对不起。]

  郁青桓不知道阿芒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

  这时,前头的海因里希转过身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清洹,从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喜欢的人?”

  郁青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微微低下头,而后抬起双手,长袍的袖口滑落,洁白的手指捏住帽沿,将其重新戴好,那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似染上了泪珠。向导的声音里带着颤意,又掺着克制的痛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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