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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他说:“窥探能起到的作用太小,我不能确定黑巫女的具体身份和演出要求。不过根据已有的信息, 大致方向应该不会出错。”

  叶玫猜测:“她的定位应该和小雪类似?”

  “我感觉是。”

  范意不把话说满:“类似送葬人的身份。”

  “她能够看见真实的死亡。”

  “死者不必下葬,不必被填入棺木,他们没有遗言, 只需被人目送,见证他们的死去。”

  【死者发不出声音,他们不能说话。】

  【不要试图去听死者的棺木。】

  窥探的诅咒生效时,小米正如昨日在池塘边那般,站在隐蔽之处,旁观着他人的死亡。

  她戴着鸭舌帽,藏着自己的身形,盛天原死去之前,她就待在舞台附近的独栋里,高楼窗边,玩弄着自己手里的弹珠。

  范意短暂地通过窥探,获得过小米的视野。

  从她的余光里看到自己。

  那时,她的视觉焦点并不在范意身上。

  而是正在用注视死人的目光,注视着远处正往这边来的盛天原。

  她看出了盛天原将死,将手置于身前,做祈祷状,低吟毫无诚意的悼词。

  只此一下,她的目光便倏然停住。

  小米察觉到诅咒的生效,就在她的身上,出手狠绝,直接掐断诅咒,准备反噬。

  但她还没开始追溯,这源头就断了。

  那点诅咒的份量实在太少,被她触碰到的瞬间便消散殆尽。

  她竟然没能留住这缕诅咒。

  这是极少发生在她身上的稀罕事,小米愣了好几秒,才愕然意识到,这诅咒里附着的污染有多轻微。

  轻微到一碰就没。

  这样微弱的污染,断然不可能拿来害人。

  对通灵者而言,灵异值或污染的量越少,越难操控,尤其是污染——连小米自己也不敢保证,除诡物之外,谁有能力利用这种诅咒。

  包括她。

  小米低下头,神情冰冷而僵硬。

  她将手搭在面前的窗台上,心中确信,这污染是人为,而非诡物。

  她不再看着命定会死的盛天原,边观察人群,边仔细回忆着从昨夜到今晨,自己所接触过的人。

  目光落到了下方,正偷听着盛天原讲话的范意身上。

  可昨夜自己只与对方讲过一句话,若说接触,也太牵强了。

  会是他吗?

  *

  “你觉得黑巫女是送葬人?”

  “我还以为送葬人这样的身份会比较适合静,”林寄雪说,“引渡人、送葬人,这两者听上去就很搭。”

  嗯,疯子和旅人也挺合适的。

  范意说:“我没见过静,也不能判断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们说,盛天原的死是她在暗中谋划,比如刻意被锯小的背板底座,尖头锋利的钩子和长了一截的花边。我个人感觉,有更适合她这种行为的角色。”

  他戳戳叶玫:“老板你觉得,引渡人会是什么身份?”

  叶玫“啊”了一声:“你,问我吗?”

  范意:“不然呢?别摸鱼了。”

  叶玫停了片刻,吐出两个字:“巫祝。”

  事鬼神者为巫,祭主赞词者为祝。

  为路白月献上“礼物”,向鬼神祈祷求福之人。

  范意:“有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最近的向日葵花田边缘。

  先前静曾在这里出现过,范意有些在意,拿大拇指点点:“去看看?”

  叶玫:“去看看。”

  “吱呀——”

  “吱——呀——”

  秋千还在晃,木制的支撑架上喷了漆,雕了些工艺粗糙的花纹,还有小孩子恶作剧般的贴纸和涂鸦。

  应该是花田主人手工的秋千,虽然做工不佳,却十分用心。

  范意扶了一下。

  夏天的温度本就炙热,秋千的系绳和座椅更是被烤得滚烫。

  他感知到上边残存的灵异值:“有人来过这里,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

  范意说:“多半是引渡人。”

  风又吹过来,秋千被风晃得一摆一摆,边上是油汪汪的向日葵花田,前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作物。现在正是小麦成熟的季节,晃动时如浪般在涌。

  【风中的秋千会摇晃吗?】

  回想起这条规则,范意停了停,他试图按住秋千,不让它随着风动,却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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