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之本能。”
“而沈煜杭是她有意栽培夺嫡的长子,今后定会竭尽全力帮扶,知道对手有着如此潜能,可不是甚么好消息。”林鹿有些感叹地提醒道。
沈清岸却一展困惑神色,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来,道:“我果真没看错人,小鹿儿正正与我心意相通。”
正当林鹿想说点什么回敬过去,门外兀然传来一阵凌乱虚浮的脚步声。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噤声,好在先前谈话声音一直不大,又始终留意着,并无泄露内容之忧。
哐!
门扉传来一声巨响,林鹿与沈清岸一同望去,只见正门外撞过来一道身影,瞧样子是再也支撑不住,一下扑在门板之上的。
“少主…!嘶……刺客的事,有消息了!”秦惇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进来,“说是、是有人在那日凌晨,城北…城北一处荒园里,听到了异响……”
似是知道打扰主子谈话又免不了一顿责罚,秦惇顿了顿,明显咬着牙的声音没隔多久便再次响起:“少主先前说,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属下这才不请自来,还望…还望少主恕罪!!!”
第58章 风言风语
见林鹿还有正事, 沈清岸很是识趣地告辞离去。
临走前,他不忘再嘱咐林鹿:这一招行的险,虽然允许所有皇子示好相当于谁都没接受, 但却在他们心中留下希望,日后等沈行舟回来, 再去拒绝其他皇子, 定会遭到更加强烈的敌视与针对。
狗急跳墙, 切莫轻敌。
然, 沈清岸又道也不全是坏事, 彼时司礼监秉笔公然站队六皇子的消息就会自然而然深入人心,一早筹谋的目的如此便达到了,实际效果、产生影响比先前刻意为之时不知好了多少。
不过, 随之而至的风险同样翻倍增长, 因而现状之下再行事须得小心为上,绝不可在真正有能力化解之前,积攒太多落于人手、易受钳制的把柄。
沈清岸所说不无道理,林鹿自是一一应下。
林鹿亲自将沈清岸送至司礼监衙门门口,回来时仍见秦惇呲牙咧嘴地扶柱而站, 身形不似往日挺拔,离近时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混合药味的气息。
见林鹿朝自己走来,秦惇半边脸落在暗处, 显得表情有些阴森。
正当林鹿稍作反思, 想着秦惇大小算个锦衣卫头目,一直委屈跟着自己当贴身侍卫的职是否有些埋没了时,秦惇倏地开了口:“少主…能不能……”
林鹿眉梢一动, 等待他的下文。
“能不能…饶了属下……这一次?”秦惇目光忽闪,一向不会服软的男子语气硬邦邦地赔说好话。
林鹿与沈清岸才说不过几句话, 想必先前“赏给”秦惇的刑棍还没打上几下。
人虽直了点,但还算听话。
“走得动路吗?”林鹿以问作答道。
“走得动…走得动!”秦惇赶忙站直,好在他身子骨强健,戒所的同僚虽不会看在相识的份上太过手下留情,但尚未打满二十棍的情况下,这位年轻的锦衣卫小头目只是受了点皮外轻伤。
林鹿有些好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用陈述的语气说道:“现在随咱家走一趟。”
“得嘞!”这一会儿功夫秦惇已经缓过了疼劲,闻言顿时呲开一口白牙,麻利地下去召集人手准备出行事宜去了——只是背影稍有些僵硬难动,不知此人强撑着逞能的成分占了几成。
此时临近午夜,兴京城里最繁华的主街道上依旧一派歌舞升平之状,锦衣卫队黑衣如墨,就连中间一顶四人所抬的玄色方轿也是冰冷肃杀,一行人的出现与周围街景格格不入。
他们途经时,就好像一柄无形剑刃毫无受阻地锲进肉身,上一刻尚自热闹非凡,下一瞬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由自主目送他们远去,直至消失在道路尽头,人群才复又活过来,再次回归先前欢闹热烈的气氛。
林鹿靠坐在轿中,曲臂搭在窗沿上,拄着额角闭目休息。
夜风将布帘掀起一角,堪堪窥得轿中人小半片瓷白的皮肤,和线条流畅的下颌线。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听不清喧嚣人声,车轿外朦胧的光晕也一并暗了下来。
漆黑天幕下,一排提灯而行的队伍形如鬼魅,穿过肉眼可见变得稀疏零落的街道房屋来到兴京之北。
可奇怪的是,作为大周都城的兴京本应寸土寸金,就算远在城郊,有能力的人家也都恨不得房子迭着房子的往京城里挤。
然而此处却像是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将荒园所在街道与世隔绝一般——除此之外的地界与兴京其他不无不同。
就好像,这处荒园里藏了甚么不可接近的恶兽凶煞。
充当轿夫的锦衣卫担得平稳,林鹿甚至偷闲小憩了一觉。
落轿时已经极力避免的微弱晃动还是唤醒了他,林鹿微微睁开双眼,并没有寻常醒后的迷蒙,瞳眸中泛着冷光,端的是格外清明。
“少主,荒园已到。”秦惇的声音从轿帘外传来。
林鹿低低应了一声,秦惇就挥手撩帘,另一手横在林鹿跟前,将他扶下轿来。
“此处是什么地方?”林鹿甫一站稳,见周围灯火稀落,面前正坐落着一黑黢黢的所谓荒园,开口询问道。
这回秦惇听出林鹿并不是问地理位置,而是想了解此地的所属关系与荒芜原因之类,便以先前调查结果自信对答:“回少主,这园子早年间是一富商祖产,全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