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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呆。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一眼,有些没精神的起身行礼:“德额娘安。”

  乌雅秀贞伸手摸一摸他脑袋,将点心篮子给他:“吃一点儿吧,听小石头说,你中午都没吃?”

  中午吃的烤肉,胤禛心里有事儿,只吃了几口就回来了。

  少年人正长身体,看见烤肉想起来打猎,心里烦闷不愿意吃,但看见点心,这肚子就有些咕噜噜起来。

  乌雅秀贞等他吃了两块儿,肚子里有东西了才慢吞吞的说道:“你喜欢吃的这个杏仁酥,是咸口的,你知道厨房是如何做出来的吗?”

  胤禛怔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乌雅秀贞为什么会忽然问起来这个。

  他回想了片刻,实在是不知道,就摇头。

  “这个是油炸的,做好了就是一层层的酥脆,又有杏仁的微苦回甘,这样吃起来是不是就不会太腻了?”乌雅秀贞问道,胤禛虽然迷茫,却还是点点头。

  “油炸,杏仁,这两样算不算杏仁酥的长处?”

  “那你喜欢鲜花饼吗?”

  乌雅秀贞又问道,胤禛摇头,乌雅秀贞笑道:“但是我喜欢鲜花饼,鲜花饼鲜,甜,清香,这算不算鲜花饼的长处?”

  胤禛忽然开口:“德额娘,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这世上万物,各有优点长处,有人喜欢这样的,也有人喜欢那样的,你不喜欢这样的,并不表示这样的不好,是吗?”

  乌雅秀贞怔愣了一下,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康熙有点儿嫌弃他力气小,但他还有别的长处,他别的长处,康熙也是看很重的。就比如说,胤禛写字写得好,等他略大一些,康熙就让他跟着太子,每年年底的时候替他写福字和对联,用来赏赐大臣。

  但是吧,没发生的事情不能说,乌雅秀贞只能很隐晦的来劝说胤禛。

  胤禛却是有点儿无奈:“德额娘,您实在是很不擅长劝说人……”

  真的,从皇贵妃生病那事儿上就看出来了,劝说的话总是那么没逻辑,不通畅,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胤禛真正从佟佳氏生病的事情里面走出来,最后靠的是康熙的劝说。

  现下胤禛被康熙的态度伤到自尊心,乌雅秀贞又来劝说,说的还是那么……前言不搭后语,哦,也不算前言不搭后语,就是有些四不靠。

  他力气小比不过别人,连自家弟弟也比不过,这和杏仁酥鲜花饼有什么关系呢?

  胤禛小小年纪,忍不住叹大大的气,但怎么说呢,因着对乌雅秀贞的无奈,他心里的郁结也散开了些——看,额娘这样的成年人了,不也不是在某方面是有些不擅长的吗?

  他力气小怎么了,谁也没说过力气小的人射箭就不好了啊,他完全可以多练练准头的嘛,射的准可比力气大好多了,到时候他只要瞄准弱点来一下子,那可比只有力气大的莽夫们强多了。

  胤禛很快就自我劝说完毕,力气小,完全不是什么见不得人,或者丢人的事情!人吃五谷杂粮,本就不可能一模一样,他虽然力气小,但他其他方面不算弱,完全没必要因着自己力气小,就自怨自艾,觉得自己没了长处优点。

  越是这样想,越是通透,胤禛的精神气儿也就慢慢回来了,这有了精神,也就越发觉得肚子饿了。

  他看乌雅秀贞,乌雅秀贞还在自我怀疑呢:“我很是不擅长劝说别人?”

  也没有吧,她觉得自己说的还挺好的呢,至少比上辈子有进步啊,好歹她这辈子是读书人了是不是?

  上辈子她原本想劝说胤禛和十四兄友弟恭的,结果兄弟俩越闹越厉害。她原本想劝说胤禛对十四改变一下印象的,结果越说胤禛越是恼恨十四……

  乌雅秀贞忽然有些心虚了,所以,胤禛说的真没错?

  “额娘你还是有很多别的长处的。”胤禛赶紧安慰:“你刺绣好,你温柔善良,你眼光好,你会赚钱……”

  胤禛掰着手指算,他算的越多,乌雅秀贞越是心虚——除了刺绣,剩下的好像都是这辈子占了重生的优势才有的。温柔善良是因为知道自己才是最后的大赢家,才不屑于和失败者计较。眼光好是因为本来就知道哪里发展好哪里发展不好,会赚钱……她要真会,也不至于一开始受陈家羞辱了。

  所以,感情她重生之前,就一无是处?

  嗨呀这小兔崽子,有这么说自己亲娘的吗?

  乌雅秀贞怒从心来,总觉得现下的胤禛和上辈子的雍正重叠在一起了,那雍正也是这个狗德行!她伸出两只手,捏住胤禛的两边脸颊使劲往两边拽。

  胤禛赶紧求饶:“额娘额娘我知道错了,疼疼疼……”

  乌雅秀贞放下手,心里又有些软软的,额娘,不是德额娘,她刚才没留意到,现在却是注意到了。这样的称呼,她上辈子,想了一辈子,是这种心甘情愿的称呼,而不是佟佳氏死了之后,胤禛勉强的喊出来的那一声额娘。

  忽然就有点儿眼睛发酸呢。

  若是在这小屁孩儿面前掉眼泪,那可真是丢人了。乌雅秀贞忙转开话题:“肚子还饿不饿?”

  胤禛赶紧点头,半大小子……虽然他力气小,但不表示他吃的少。

  乌雅秀贞起身,带着他往外走:“我让人准备了些饭菜,这会儿估计送过去了,你去吃一些,吃好了就和小石头在额娘那里睡一会儿。下午不还要去打猎的吗?攒一攒力气。”

  胤禛一声不吭的跟着乌雅秀贞往她的帐篷去,六阿哥就在门口等着呢,看见他们两个回来,蹦跳着来迎接,笑嘻嘻的拽着胤禛的胳膊,挂在胤禛的肩膀上:“四哥,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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