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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日度上衡穿着不像平日外出时一层又一层、一丝不苟矜贵自持,他只穿着雪白宽松的长袍,宽袖衣摆好似流云般轻拂缓动,胸前衣襟似乎被人揉皱,隐约露出一字锁骨,皮肤胜雪。

  虽然仍瞧不见面容,却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神往的安宁。

  度上衡正等着,见裴皎刚说几个字就愣住了,疑惑道:“前几日,如何?”

  裴皎……裴皎又忘词了。

  度上衡看着这半大孩子的脸唰地红了,没忍住低低笑开了。

  他抬手一拂,裴皎的身体被一阵温柔的清风扶着站起身。

  微微踉跄了下,裴皎后知后觉回过神,耳根几乎都红透了,他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只好将手中的伞递回去,小声说:“我……我兄长让我来还伞,多谢崇君相助之恩。”

  度上衡笑起来:“举手之劳罢了。”

  裴皎……还是没记起来要说什么。

  度上衡脾气好,支着下颌歪着脑袋看他,似乎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裴皎只是个半大孩子,被四周的死寂像是狠狠扇了个耳光,他咬了咬牙,忽的再次跪地,“噗通”一声。

  度上衡动作一顿:“你……”

  裴皎二话不说从腰后逃出一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地握住后狠狠一划,掌心翻出狰狞的伤口,血满溢而出。

  度上衡:“?”

  裴皎抬手滴血后,又一个头磕下去,生硬地道:“兄长说是你救了我们性命,要我记住崇君的好日后加倍回报。我一无所长,唯有这条命,崇君若需要,我愿为您马前卒,为您杀人,血誓为证。”

  度上衡:“……”

  裴皎和裴玄似乎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怎么……

  唔,这孩子指不定脑子有什么毛病,还个伞还这么热血沸腾。

  度上衡委婉地说:“实在不必。”

  裴皎蹙眉,道:“我现在还小,崇君等我几年,我必定勤加修炼,争取能为您鞍前马后。”

  度上衡:“……”

  怎么劝不听呢。

  度上衡揉着眉心,觉得头疼:“起来吧,日后我若想杀人,第一个便寻你,好吗?”

  裴皎点点头,将掌心的血往身上的黑衣上一蹭,利索地爬了起来。

  还完伞、表完忠心,裴皎躬身告辞。

  度上衡头疼,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忽的听到里间传来一声茶盏破碎的动静。

  还没走出门的裴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崇君?”

  度上衡道:“无……”

  “碍”字还没蹦出来,就已经晚了。

  封讳在里间用水蘸着划拉了好多个名字,学的越发有模有样,他本是等着度上衡回来夸他,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只好故作矜持地将小桌案扛起来,手脚并用往外爬。

  裴皎听到动静侧身看去时,眼眸瞬间睁大了。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半大少年手脚并用趴在地上,脑袋上顶着个床榻上放置东西的小桌案身形扭曲地往外爬。

  裴皎:“?”

  封讳着急给度上衡看字,柔软的身体几乎盘在一起,磨磨蹭蹭往外爬,嘴中还在说:“什么啊,上面什么字,你认得不?”

  度上衡:“……”

  裴皎眼睛都瞪圆了,悚然看着那扭曲的人形。

  度上衡从裴皎惊恐的眼神中隐约瞧出这孩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但也不好解释,只好笑着下逐客令:“我送送你?”

  裴皎:“……”

  裴皎同手同脚脸色恍惚地走了。

  封讳刚化为人形,还不会操控如何自如地切换姿态。

  白日度上衡去授课,他便孤身一人在院中四处乱爬,见到带着香气的灵草直接就用嘴啃,短短几日毁坏了不少有价无市的灵草。

  度上衡不知晓灵草多珍奇,只以为是装饰的野草,也并未在意。

  问道学宫的所有阵法他已学得差不多,最近正在看关于灵兽的书——他很想知道这条蛇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被师尊亲自送到他身边。

  藏书阁中的幽间中,度上衡盘膝坐在光影中垂眸泛黄书籍,光中无数细碎微小的灰尘轻轻跳跃,眉眼古朴如画。

  龙已经许多年未出现在三界了,只有微末的血脉在蛇、蛟中,能化龙的几率几乎没有。

  就算退一万步讲,封讳真的能化龙,好像对度上衡也无益?

  难道是想要收服一只威风些灵兽做坐骑?

  度上衡一一翻阅关于龙的书籍,发现其中一页似乎有关于“讨奉”的记录,只是那本书太过古老,已瞧不见具体的细节。

  度上衡闭眸用灵力妄图修复好笔迹,神识无意中外放,听到幽间之外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

  “你疯了?这是禁书的书阁,擅自闯入可是会受罚的,若是师长知道……”

  “放心吧,我已探查过了,师长皆在准备问道大会去了,此处无人,我们只要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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