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级台阶,走到一个能容两个人并行的走廊里,走廊的墙壁上,隔个两三米就有一盏灯,此刻却没有亮着,只在前面不远的拐弯处亮着一盏灯光微弱的小灯,这人向那个拐角走去,一脚高,一脚低,手里的棍子此刻大大方方地杵在地上,一下一下,发出铁棍敲击在石头上的声音。
老钟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小心地向里面看,张弛站在他身后,打开手电,向四处黑暗里照,心里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老钟回过身,见张弛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就问道:“没感觉了?”张弛对他摇摇头,见老钟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便说道:“头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就是......。”老钟打断他,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的直觉,瞎子和大个儿也相信。”说着,拍了拍张弛的肩膀,说道:“走,进去看看。”张弛点了点头,从怀里把老大拿出来,抓在手里,对它说道:“老大,看你的了。”老大好像刚睡醒,两眼有点儿发呆地看着张弛,张弛讨好地对它笑了笑,道:“两个鸡蛋?”老大还是看着张弛,张弛又说道:“两个烤鸡腿?”老大眼神有点儿活泛起来,在张弛的手里,张着嘴,对着他打了个哈欠,抖了抖身上的毛,看向走廊里面,老钟见状,笑着说:“来神儿了。”说完,当先走入门内,张弛两手抓着老大,紧跟而入。
走廊里的灯光似乎更加惨白,照着地上留下的局里同事勘察现场的很多痕迹,两人先警惕地打开各个房间门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人来过的迹象,老钟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打开门,张弛跟过去,从门口向里面看,这个房间不小,两个白色的高大的柜子靠墙摆着,柜子有上下两层,上下的门都打开着,里面的东西应该都被局里的同事们拿走了,现在空空如也,老钟指着柜子对张弛说:“这两个柜子里都是一些设备的备件。”张弛点点头,走进室内,柜子对面靠墙放着一个大冰箱,张弛走上前,打开冰箱的门,见里面仍然放着很多食物,大多都是即食的,有的包装袋上写着外语,张弛拿起一个包装完整的袋子,看了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对老钟说道:“前几天刚放进来的。”老钟点点头,指了指张弛身子左面的那道墙,张弛转头,发现那道墙上,有一个电脑机箱大小的门一样的东西镶在墙上,他走过去,推了推那个小门,小门却不动,张弛看见小门旁边有个红色的按钮,便按了一下,按钮亮了,门却仍然没有打开,老钟走过来,伸手敲了敲那扇小门,又指了指冰箱,对张弛说道:“冰箱里的东西,应该都是从这个门里送进来的,这是个小型货运电梯,只能由送货人操作上下,这个按钮是呼叫按钮,可是在楼上,并没有找到这个小电梯在哪儿上下。”张弛点了点头,说道:“电梯打不开,老大也进不去啊。”老钟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小心地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购物袋儿,对张弛示意了一下,张弛马上明白了老钟的意思,两只手捧着老大,走到老钟身旁,对老大说道:“老大,你闻闻。”老钟急忙拿着塑料袋儿,把拎手处凑到老大的鼻子前,老大倒是听话地伸着鼻子闻了闻,却冷不防打了个喷嚏,然后十分不感兴趣地缩回脑袋,老钟纳闷地问张弛道:“咋的,它感冒了啊?”张弛低头看看老大,说:“不能,也没流鼻涕啊。”两人正研究怎么让老大认真闻味寻人时,耳朵里都若有若无地听到铁棍敲地的声音,老钟正要去走廊查看一番,却见老大把脑袋扭向有小电梯的那道墙,眼睛盯着门看,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电梯的门那里,仔细听了听,铁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比刚才稍微清晰了一些。
爬过梨花沟南面的那座山,阳面的半山腰有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沿着这条小路,向东走上几里,再一路向下,就进到到了一个无名的山谷,此处山上山下的梨树更多更繁茂,这时正是梨子成熟的时节,因为没人采摘,很多梨子掉在地上,一部分被山中的各种小动物吃掉,而大部分却都烂掉了,山腰山谷,一片醉人的果香,山腰以上,正好能俯瞰这一大片梨树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灰砖灰瓦的道观在朝阳的照射下,隐隐透出一股超然的气象,东厢房里,一个青年不青年中年不中年的道士,光着脑袋,头发很简单在头上挽成一个髻子,一身深蓝色的道袍,袖子挽在肘弯处,正十分认真地用一个小药碾子碾着草药,嘴里嘀咕道:“终于落我手里了吧,我师兄当年上赶子求你当他的徒弟,你可倒好,这个牛气哦!”身后床上,躺着的是任远,右肩膀和右脚踝骨已经被用白布裹上,白布在脑门上也缠了一圈,任远睡得挺香,呼噜打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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