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并非处子

  老天爷既然让她重活,她一定会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玉萦心中浮现出许多谜团。

  前世临终前,宝钏说崔夷初无法生育。

  但崔夷初新婚一年,世子几乎没在京城,为何她早早确定自己不能生育?为什么那么着急把自己送到赵玄佑的榻上?

  玉萦猛然一凛,留意到一个前世不曾留意的细节。

  她是处子之身,清晨宝钏扶她去侧室时冲洗掉了身上许多血迹。

  榻上必然已染血。

  赵玄佑比她先起床,纵然帐中昏暗,但只要他去冲凉,一定会看到他身上沾上的落红。

  难道他不会觉得奇怪,为何妻子会落两次红吗?

  崔夷初阴险毒辣,布置周全,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疏漏,除非……她特意让赵玄佑看到玉萦的落红?

  玉萦的心剧烈跳了起来。

  莫非崔夷初并非处子?!

  所以赵玄佑一回来,她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灌药送去,故意留下初次行事的痕迹。

  只是此事实在难以置信。

  崔夷初堂堂公府嫡女,出嫁前就失了身?

  她越想越深,想法却越来越坚定。

  崔夷初是公主伴读,品貌双绝,以她的身份就是王爷都能嫁,京城里那么多王孙公子,偏她选择了常年在外领兵的赵玄佑。

  侯夫人过世多年,老侯爷一身伤病在外养伤,京城侯府里只有一位足不出户的老太君,定然对她一无所知,更不会知道她的风流韵事。

  倘若赵玄佑知道她成亲前就失了身,她一定会完蛋。

  怎么样让赵玄佑对她起疑呢……

  玉萦咬唇,想要借助赵玄佑的力量对付崔夷初,光是知道她的秘密还不够,必须得到赵玄佑的宠爱。

  想起昨晚的情景,玉萦多少有几分信心。

  至少……赵玄佑迷恋她的身子,并非全无机会。

  昨夜玉萦疲乏至极,困倦至极,也饥渴至极。

  想了这么多,玉萦都饿疯了,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扫而尽,等放下碗筷,重新梳洗了一遍,正想着去问出府的事,宝珠推门进来了。

  “歇好了?”宝珠依旧是和颜悦色的模样,像极了好人。

  玉萦道:“我能出府了?”

  “就是来喊你的,可巧崔荣要去帮夫人采买胭脂,他驾车送你去云水庵。”

  “坐侯府的马车出去?怎么使得?”

  玉萦看起来受宠若惊,宝珠暗笑她愚蠢,温和的说,“出府坐马车算什么?夫人特意吩咐了,明面你还是花房丫鬟,私底下吃穿用度按通房的待遇给。”

  说着,宝珠拿出一个钱袋子,递到玉萦手上:“不是着急拿钱给你娘看病吗?这是通房的月例银子,这月就支给你,夫人补给你的,不从公中出,到发钱的日子你还能拿花房丫鬟的份例。”

  按侯府规矩,通房一月能有二两银子,比宝珠这样的一等丫鬟还多一倍。

  玉萦为了给娘治病,早就身无分文,这二两银子可太重要了。

  “夫人的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通房算什么,若你能为世子生下一子半女,抬了姨娘,一月便有五两了。”

  听着宝珠给自己烙的大饼,玉萦觉得想笑,又明知故问:“夫人没生下嫡子,我怎么敢想这些?能给世子做通房已经知足了,对了,是不是夫人会赐我避子汤?”

  刚才那一食盒吃食都掺了坐胎药,怎么会给她避子汤?

  宝珠的眸光闪了闪,含糊道:“别胡说,夫人心胸宽广,巴不得侯府能多开枝散叶,等会儿去了云水庵,多给自己上炷香求子吧。”

  “真的?”

  “当然。”

  玉萦冷笑不语。

  不过宝珠片刻失态后,很快神色恢复如常,笑着跟玉萦闲话几句,叮嘱她早些回府便离开了。

  玉萦收好银两,从侯府侧门出去,见一辆青帷马车停在那里等候。

  “你是玉萦?”马车边站着个小厮,正是崔夷初的陪房崔荣。

  “是。”

  “走吧。”

  崔荣看起来二十多岁,身形干练,等着玉萦上了马车,很快驾车往云水庵去了。

  云水庵位于城西一处偏僻镇子上,庵中住持慧静法师出家前是位医女,她用庵里香火钱盖了一座善堂,收留无处可去的女子,供给粥饭和劣药。

  下了马车,玉萦见崔荣紧紧跟着,知道定然是宝珠叮嘱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往庵里走去。

  庵里的尼姑都是眼熟玉萦的,见她来探望母亲,和气地将她领到了善堂。

  善堂不大,挤着住了二十多人,每人只得一张木板当床。

  玉萦的娘亲躺在最里面,如同上次玉萦见到时一样,一动不动,形同枯槁。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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