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二章 一烛蜡红

  第四八二章一烛蜡红

  逆向冲步的海弓弩海马,追随海族王狄奥隆目、姿态翘首、蓬隆飞扬起蓝鬃的海马。用海步重实而又精致的踩踏,逆着葫芦石的方向,掀动着高飙起来的海浪。

  不断地让身后的水域,一番番塌落而陷进浩瀚深渊。盾马首航和众船随之轰轰塌陷深邃的海辙中。

  这些带着恐怖大山般的轰塌声,连环往复、重叠着灾难的显现,顿时颠覆了整个的彩海。

  “属于彩海的水,

  每一滴啊,

  都是海弓弩狂狷的血液。

  冰塬世系,

  这些形格方寸,

  执着、硬挺的——

  大地法典。

  给彩海立威瞬间,

  玲珑海就完整地给予——

  灾难。”

  从飙扬蓝焰飞鬃的那匹海马背上,随呼啸的蜿蜒风鞭,传来海族王狄奥隆目的吟哦声。

  那些饱满华丽的元音铃铛,缀饰威力陡峭的辅音刀,以联颂密结的拼合,造化着彩海上冰塬人从未听到过的海韵美声状的精致修辞。

  灵性如斯之美,却状如恶魔。

  “盾马古纪石锲说:海族修辞,出自——一个拥趸原始神圣瑜伽火的古老尊。”巾麦侬听罢从海族王狄奥隆目身上散发出来的吟哦,警觉蹙眉,道。

  荷东和普雷撒惊闻之,顿时面相错愕。

  “这些忤逆原始灵真的孽兽,得用最重力量的刀,抵挡这些光滑惑人耳目的舌头。”荷东暴烈地随势抡桨,拍击到一个被盾马首航船夯击,颠翻海马的海弓弩壮硕的肩膀上。

  “真好。真正的猛者荷东!”

  “盾马风旌中的高耀映光的战刀啊。”

  荷东身后,普雷撒和珂蕾倔强地共鸣了:重夯的船桨下威猛的重击。

  那个轰然塌落,翻卷入浪的海弓弩,陷身堕水之间,又幡然怒茁而出,疯狂的火狮一样重浊地摇摆头势,纷抖一身暴躁溅射的水花,随即从翻滚的浪涛里,滞滞地拽出一匹新生力裁的海马来。

  巾麦侬似乎早就知道:这本来就是一刀毁灭不了的海兽。随着那海弓弩人马共谐起步的,弯曲弓背打开,拉拽海马的瞬间,逆徊猎掳的回手操,将蓄满势能与动能的钢叉,猛力而掼。

  “盾马法,盾马神灵,从来你相信——大海上会生出复燃的水。锵!”巾麦侬仿佛带着犀利绝决的音咒,用屈折的盾马修辞道。

  呼呼飒响、猛挟海风的钢叉,猛力贯穿那个刚刚着浪成形,尚未飙骋的海马,击溅一片蓝色迸射的水线。

  那个海弓弩海步零落,顿时滞后。脱落了协整海步律令旋律中的海族马队。

  冲锋状态中,驰骋蓝焰海马控局的海族王狄奥隆目似乎忽然感到异样。

  他剧烈挽动左臂,勒住腾奋崛起的海马。缓慢而凝沉的目光回折,幽邃瞳光照射巾麦侬。

  也许直到这一瞬间,他才猛然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只仿佛盾马首航一样的盾马护驾船。

  只见高耸马背上的他,目光落辇瞬间,缓动的右臂一吒。仿佛拽响高旋时空,如钟一样的雷鸣。

  迎着浩瀚长风,悠长河流一样的海风鞭,以蜿蜒的屈折,带动连绵的滚雷风。

  由缓而疾,到来的雷霆万钧,卷缠,猛烈撕扯着天空青灰色的云团,轰然响动了。

  仿佛从亘古洪荒中,突然奔腾而出的一只古兽。卷缠云翳的海风鞭,掠过了彩海的一个时空,修饰出来的黑色风辙,漫过时,空间瞬间被一道乌幕遮暗了……

  狂盛的风鞭,随着加粗的锋线,渐渐化成硬挺拓展的长刀。伴着精铁振动般的雷霆,吒然而来。

  而这些重载着力量的风鞭,这一瞬间,就施加在盾马护驾船的身上……

  凛冽的风与雷,仿佛刀与火。伴随精铁交辙般钝鸣不竭的风辇磕击,包绕向盾马护驾船。

  形质杀戮前的逼仄风,势如海水激烈涮过巾麦侬不甘屈折的身躯。

  此时,一丝不够粹净的、坚韧的心思,都会豁然变作笨大硌心的石棱,即时将心砥砺到破碎。

  巾麦侬目视如刀的风篆,不再牵染判断的浊河。飒意犀利的直觉,一闪光感似的,直锐贯通灵魂和血肉。

  顿时,整个人就是强硬的生铁。

  矗,杵如。

  风鞭袭击的并非庞大的盾马护驾船。而是巾麦侬。

  看似粗莽慌疏的海族王狄奥隆目,是有着逼真记忆仇罹的一颗心。

  他早就意识到:这个屡屡中伤到海弓弩血肉的婉柔玉翠,就是海弓弩身上镶嵌疼痛形状,雕琢疼痛形状的一把精密匕刀。

  虽然,盾马王海路罗拉是盾马行者祭的祭主。但是,足够令海族王狄奥隆目心怵的,就是这个刀摄魂魄的巾麦侬。而并非海路罗拉。

  这个像精透祭礼司仪一样,精透海弓弩灵魂感的存在,就是一枚未曾彻毁的心针。看见或感觉,都是从心脏上拔不掉的疼痛。

  本来,海族王狄奥隆目统御整个海弓弩,驰骋整个海弓弩马阵,掀动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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