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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翻了个身, 也让游女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将客人唤醒。
来自幕府的大人,说是要晚些叫他,但是她实在想听他再说说外面的景象, 比预计时间早那么两三分钟叫他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大人醒醒, 现在已经到早上了。”甚至都快到中午了。
游女将身上的烟味拍去,娇嗔着露出光滑的后背,蛇一般的滑入男人怀中,“您不想再多看看奴家吗?”
过了美妙的一晚的男人睁开眼, 心里的怒气在看到伏低做小的女人时消失殆尽,因优越感而升起的怜悯让他揽过了女人, 打了个哈欠后抱住她继续躺在铺上。
“狡猾的女人, 这副表情还不是为了诱惑我说些习以为常的事情。”男人指着被钢铁天幕, 懒洋洋地说着, “昨天看天气预报, 今天可是个大晴天。坐在楼里无聊的时候往外看, 还能清楚地看到终端塔里进进出出的飞船。”
“诶~大人真是厉害呀, 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地方办公。”女人眼里划过一丝不耐, 这些不是她想听到的。
“哈哈哈, 这算什么,前段时间我还亲自在终端塔里抓住一只作乱的怪物呢!”男人得到了肯定继续夸夸其谈,但左说右说就是没说外头的景象,只有自己不知真假的功绩。
果然不行啊,换下一个客人问好了。女人掩去眼里的失落,一口一个好厉害的应付着。
Hong——
大地在震颤,遮蔽了所有光亮的天幕破开一个大洞。刺目的阳光从天而降,明明离得很远,但窝在男人怀中的游女就是有一种……
想要落泪的冲动。
“那、那是什么啊!”男人眯着眼勉强辨认立在洞口的造型猥琐的东西,怎么看怎么都是完成度过高的阿姆斯特朗炮。
“是啊……”眼里的泪水还是落下了,盈着水光的眼睛让游女清楚地看见了,那个站在洞口的,被阳光笼罩着的黑衣女人,“那是……什么啊……”
如此醒目。
脚筋被挑断,端坐在最高处只能靠轮椅行动,日轮难以抑制地握住了将她囚禁的栏杆。
透着温暖的白照在了吉原见惯了灯红酒绿的地面上,被响声惊动的被囚禁在此的女人们慢慢围了过来,惊叹地看着地上和头顶上的光亮,无一人敢双手触碰那透明的阳光。
“咳咳,听得见吗?”
陌生女人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戴着兜帽和面罩,衣物上的金线格外耀眼。仿佛光与暗的合体,在吉原所有人的注视下,黑色的乌鸦披着金芒落下。
“警察厅的,例行检查。”
漆黑的军队随她倾泻而下,在废弃船坞上站稳脚跟的金乌扔掉手里的喇叭,对上吉原的自卫队——百华。
脸上带着疤痕的金黄色头发女人、百华头领——月咏将烟斗收起,对入侵者亮起苦无。
“抱歉,吉原不接受过于粗暴的客人。”
眼睛从那吸睛的套着渔网袜的腿上收回,樱红的妖刀将示威的苦无挑飞。茶茶眨眨眼,语气轻佻:“这怎么能叫粗暴呢,美丽的小姐。我们只是来帮忙解决一些不好的事情。”
惊人的气势从吉原中心升起,哪怕隔着老远,也能让人感到如山般压来的杀气。
早就熟悉虚身上强烈的如从尸山血海中带来的杀气的茶茶一个闪身出现在月咏身后,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徒手捏碎了她手中的苦无,粘腻又缠人地贴上去,笑着说道:“我们可是来解决私藏娇美的花朵,连太阳都不让她们看见的老兔子的……正义之士。”
被捏碎的苦无哐啷啷地砸到管道上,放过如月般清冷的女人,鬼魅一般躲过百华其他人的攻击,游刃有余。
“是因为我碰了不该碰的人吗,为什么这么生气?”
“哎呀,请你们吃团子好怎么样,我认识一个姐姐做的拉面和团子可是绝味哦!”
“不要生气啦,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跳舞一样踮起脚尖,弯下身子躲过苦无雨,茶茶转着手里的苦无,慢慢踱到了头上插了不少苦无的银时身边。
“真是夸张,银时先生,你是被苦无之神看上了吗?”
锵锵的武器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来的真选组众和闻声赶来的百华交战,换上隐匿服饰的忍者则混在人群中,渗透这座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要看上也拜托幸运女神看看我啊,还有这些都是你打飞的苦无!”
银时甩掉头上的黑色利器,他的头是磁铁吗,怎么不管什么角度的苦无都往他这里飞!
沉默挥刀反击的近藤不着痕迹地护在茶茶身边,替她挡下了所有朝她袭来的千本和苦无。
“抱歉?”手中转着的苦无找到了合适的座子,上面连着的透明丝线将每一个被茶茶贴过的百华捆起。
她没有管嚎叫着脑袋喷血的银时,也没再继续和百华里的姐姐谈笑,而是抱胸看向了吉原中央,那座华丽又罪恶的兔子窟。
Hong——
巨大的兔子雕像飞起,砸在了地上,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尖叫,四散开来。
那边在他们找上去前先打起来了。
“近藤局长,下面就交给你了。”
茶茶把终端当作望远镜用,看着兔子雕像飞来的地方不时扬起的尘土,还有在里面混战闪过一片残影了两人,没由来地感到了微弱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