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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楼小乔平生最厌恶什么人,就是这种极度自私又漠视生命的人。

  无论是眼前这位老太太,还是楼母都是如此,这也让她见识到了除了她那位慈祥有爱的外婆,还有这种刁钻的老人家。

  周围的村民还是跟看戏一样围观着眼前的这一幕发生,有人甚至兴致勃勃的点评。

  楼小乔却是不管不顾的冲到前头:“齐老师,是不是肚脐眼往下疼。”

  如果是肚脐眼周围,可能是蛔虫,但蛔虫不会来的这么急这么凶险。

  丈夫还在跟婆婆争吵,两人都忙得顾不上,齐秋璇话都说不出来了,伸出手来抓住了楼小乔。

  手上的力气很大,疼痛的厉害的时候,是很难控制住力道的。

  楼小乔顿时就懂了,这就是急性阑尾炎。

  但是她只有个摩托车,齐秋璇这个样子是坐不稳的,她也不敢这样带着人。

  “用我的车吧。”汪京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车钥匙。

  汪京的车是面包车,可坐人可带货。

  楼小乔伸出手来扶着齐秋璇:“齐老师,你还能站起来吗?”

  齐秋璇艰难的点了点头,顺着一股大大的力气站起来,依旧是弓着身,随着楼小乔的指引走。

  汪京那边也收拾好了,楼小乔让齐秋璇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方便上下,然后喊了王健一身,谁知道王健压根没顾得上,这会儿还在跟他家老太太掰扯,两人吵的难分彼此。

  “先走吧。”汪京看着这种男人也火大。

  看着楼小乔钻进车里,汪京也钻进驾驶座,开着面包车绝尘而去。

  开车就要快上许多,十几分钟就能到,汪京的车进了城,就直接往人民医院去。

  一下车,人就被送到急诊科去了,拍了照果然是急性阑尾炎,她这个病来的又急又险,连医生都说幸好送来医院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县城医院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开了消炎药,给齐秋璇打上了。

  过了一会儿,齐秋璇就恢复正常了。

  脸色还是苍白着的,她躺在急诊室临时租来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在王昕之前,王健是家里唯一一个读过大学的孩子,但他父母生他的时候还年轻,没有做父母的觉悟,等到想做父母了,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王昕,因此待这个小女儿,比上面的三个哥哥都要疼爱一些。

  王健读书去的时候,他的两个弟弟已经工作了,那个时候大学生有补贴,说是什么全家供着他上大学,但其实家里也就最多出点车费,给孩子带点咸菜馒头,但因为父母长年累月的洗脑,王健对原生家庭有愧,再加上邱癞婆总说,家里这么多孩子,就送你读了大学,以后你要对爹娘好点,这么多年几乎是父母要什么给什么,他跟妻子说

  “就当我课外上的那些课白上了。”

  是这样算的吗,大家都往原生家庭无底线的塞钱,就当课外白上了呗。

  齐秋璇越想越生气,加上昨天王慧茹说的那些,她就更生气的。

  她气的不是丈夫瞒着自己给小妹生活费,而是全家瞒着他们当傻子一样,她都病成那样了,老太太居然说喝点热水就行,王健也好像没别的想法,要是他娘不让媳妇去医院,他会尽量“说服”对方的。

  文化人嘛,讲究以德服人 。

  急诊室的人不是很多,齐秋璇打了一会儿针以后,就有负责门诊的医生过来。

  看了一眼病人现在的情况:“等打完针转住院部去吧,这种情况起码要住院一个礼拜观察观察。”

  齐秋璇问:“不能把阑尾割了吗?”

  医生:“不能,你现在还在发炎,不能动手术,先消炎,等炎症消下去了,”

  开了住院的单子,让家属去办手续缴费。

  齐秋璇还在打针,王健还没过来。

  县城就两个医院,再怎么扯皮这个时候也该过来了吧。

  楼小乔也是个人精,就算跟齐老师两口子不熟,也大概知道了是个什么情况,王健要是想过来,刚才就过来了吗,一个老太太拉得住一个壮汉吗。

  “齐老师,你把钱包给我,我去给你缴费办手续吧。”

  齐秋璇一直都看着外面,但没能等到丈夫过来,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也觉得脸熟,但村里她都很少回来过,印象中根本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这让她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麻烦你了。”齐秋璇嗫嚅着:“刚才的急诊费用也是你交的吧,我钱包里面钱不直到够不够,先把那个钱还给你。”

  楼小乔起身:“不用了,先给你交住院费去吧。”

  给齐老师办好了住院手续,人就转去了住院部。

  这样一折腾下来,就到了下午。

  齐老师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也对楼小乔很好奇:“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的?”

  楼小乔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去过南江一中摆摊买过纸,不过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我应该也见过齐老师。”

  齐秋璇立马就想了起来,当时她听学生说纸便宜,还买了十来本送给班里的贫困学生,她是数学老师,数学需要大量的草稿,平常讲题也需要很多稿纸的,这样一说起来顿时就有了印象,也跟着亲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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