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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如何对付自己的“亲妹”。

  这次随他参会的谋士,诸如刘晔、程昱等,不是落魄的贵族,就是东郡的寒门,自他离开洛阳后,便少有名士来投,显然比起袁绍,他欠在家世,比起曹班,他欠在权势,都是一同长大的青年人,短短几年,他们之间的差距,竟然就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

  尤其是当他风尘仆仆赶来邺城,袁绍居然只派了一个小吏来迎,嘴上说什么我与孟德不分彼此,到了内堂还是让他卸了兵器,这不还是防着他么?

  曹操心中有气,但也明白局势艰难,如果他不投袁绍,唯一的选择就是投曹班——他实在不想用“投”这个词,可偏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假妹妹,确实是能逼死王司徒,斩杀孙坚的狠角色。

  上首的袁绍当着曹操的面骂曹班,说她得了司州就要做司隶校尉,要是再让她的地盘壮大下去,她是不是还想篡汉云云。

  袁绍的手下和曹操的手下都在瞧瞧打量曹操的表情,曹操内心暗骂,我要是有意于她,来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既然接纳了我,为何不能信我?

  这个袁本初,果然还是本性难改。

  活该手下有人私下找我。

  想到这里,曹操脸上挂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堂内众人见状,心道曹氏兄妹果然如袁氏一般,彻底决裂了。

  但其实,袁绍这般讥讽曹班,并不是为了试探曹操对曹班的感情,而是为了试探另一件事。

  见曹操油盐不进,袁绍不得不更加直白,话绕了一大圈,才踩上正题,故意用一种八卦的表情,问道:“我曾听人道,曹班其实并非曹氏子?”

  第180章

  曹操几乎在听完袁绍的话后, 立刻放声大笑起来。

  “荒唐,实在是荒唐!”

  他一人的笑声委实有些突兀,于是他身边的谋士们,在程昱的带头下,也跟着笑起来。

  堂内的气氛,似乎也因为这笑声,活络了起来,曹操带着笑意问道:“本初是从哪听说的?”

  袁绍见状,也收起打量的表情,一副闲聊的样子:“呵呵,孟德不曾听闻吗?这消息还是从洛阳传出来的,如今邺县全城百姓,恐怕都已经知道了。”

  他微笑着,仿佛在说邻家的趣事,可其言内容,却不啻于一道炸雷。

  “传言道,曹班乃汉室子,孝桓皇帝之后。”

  曹操一怔,强行按下内心汹涌而出的回忆片段,瞬间摆出略显轻蔑眼神:“洛阳的传言,能传到远在邺城的你我耳中,还全城百姓皆知?”

  他嗤笑一声,道:“这怕不是她自己传出来的吧。”

  袁绍显然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曹操这么一说,他也觉出些不对味儿来。

  曹班自己传的?

  她一个女人,传这种消息出来做什么?

  她难道真的想当皇帝不成! ?

  袁绍的表情比夏季的天气转变得还要精彩,曹操内心也是汹涌翻腾, 却还只能面不改色的继续扯谎:“我从小与她一同长大,她只是因为行为出格,而被我的父亲逐出家门。”

  “我与她一母同胞,我肖父,她肖母,故而生得不像,怎么能说她不是曹氏子呢?”

  袁绍却依然不相信,道:“孟德的祖父是大长秋,曾服侍过邓太后,要插手宫里的事,应该也很容易吧。”

  曹操听不得别人侮辱他的祖父,黑脸道:“本初莫不是被手下的人诓骗了,真有这样的传言吗?曹君实你也是认识的,你观其样貌,有汉室的威仪吗?就算是,她一个女郎,藏起来又有何用处?”

  传言确实只是说皇室有两个皇子流落在外,没说就在曹家,袁绍只是借机试探一番,曹操这番话令他无法反驳,他也信了曹操的说辞。

  不过,若是皇子不在曹家,那会在哪里呢?

  流言中也有说,他袁绍就是当年那个被抱出皇宫的皇子呢。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那位据说是他生父的袁逢,一直区别对待他和其他袁氏子,他甚至不能以儿子的身份,为他服丧。

  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呢?

  和袁绍主持召开的其他集会一样,这场集会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没有形成任何决策和建设性意见。

  集会结束后,袁、曹又各自在书房,召见了自己的亲信。

  袁绍在逼死了前上司韩馥后,收下了他的谋士沮授,沮授向他献了一个奇策,可化解他当下的危机,因而颇得袁绍信赖。

  沮授见方才堂内的情形,担心袁绍真的信了曹操的话而误事,急道:“授以为,曹孟德还是不足为信,此人城府颇深,得了东郡还不知足,又杀了兖州刺史,如今他来投靠主公,无非是冀州地广,据兖州北,他不得不与主公合作,可他和曹君实毕竟为双生,如果曹班真的是曹氏子,这么多年的情谊,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龃龉,又岂能是轻易割舍的?”

  谋士逢纪虽然不喜欢沮授,但现在沮授是袁绍眼前的红人,他暂时不想得罪,因而附和道:“而倘若曹班真是出身汉室,那曹孟德就更不可信了,曹家先祖以奉汉室而得荣,一旦曹君实谋逆,他随时可能会背叛主公!”

  袁绍这心才放下来,被谋士们这么言辞恳切地一说,又犹豫起来。

  于是他看向谋士辛毗,辛毗和逢纪、沮授都不对付,尤其是逢纪,几乎每次逢纪提出意见,辛毗都要反驳,袁绍也习惯了听完两边意见后,再做决定。

  然而奇怪的是,这次辛毗没有反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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