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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曹班已经许久不曾像今天这样,大篇幅地输出自己的论点了。
从前她播下种子,等待种子发芽,如今她翻土犁田,大刀阔斧,时值春和景明,大地复苏,城外的农人挥动锄头,暖阳如金缕洒向田野。
她的话说完,场内久久无声,许久之后,有人开口了,声音微微发颤。
“那曹侯呢?”
“曹侯也会是另一个董卓,另一个王允吗?”
曹班阖眼,神情不悲不喜,她的声音沙哑,身量纤细,脖颈被宽大的袍服笼罩着,身躯仿佛承载着千斤之重。
她睁开眼,眸中清明,每个和她目光相接的人,都能从中看到一种力量。
那种力量,名为——
希望。
她说——
“我的言语,有史官记录,我的行动,有百姓见证……
“我的身份定义,留待青史评说。”
初平二年,洛阳朝廷的王允,推汉室宗亲刘虞为天子,同时向天下英雄豪杰发出讨贼令,讨伐挟天子以令诸侯,妄自尊大,自封为征东将军的曹班曹君实。
曹班对此的回应是——
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
没错,她给自己升官了。
第159章
傍晚,太阳的余晖落在西辽河平原,给苍茫的暮色披上一层金色纱幔。
清风拂过一弯温泉池,青草摇曳, 沙沙作响。
“呼——”
白发的女郎闭目靠在池边,一条打湿的纱布半覆住她的面孔,纱布上蒸腾着氤氲热气。她随意地将两条胳膊搭在石块上,微微隆起的肌肉显现出紧实流畅的线条,水滴从她麦色的肌肤上滑落,滴入池中——
“艹!你们一个两个的,倒是舒服!”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温泉池的宁静,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伴随着哀嚎声,一名乌桓士兵被马腾一脚踹飞,撞在营帐上,营帐受力不住,整个崩塌了。
马腾三两步冲过来,踩上乌桓士兵的胸口,一刀向下猛刺, 鲜血飞溅,马腾拔出刀,听见温泉池里有“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卫召心虚地憋了口气, 蹲入水中,企图用热气和池水掩饰自己的存在。
“我靠你——”马腾见状,气得快吐血, “她俩在这儿泡着就算了,你是嘴皮子动累了还是怎么的?你怎么也敢在这儿躲懒!?”
卫召见自己被发现了,干脆也不躲了,捂着胸口站起来道:“动脑子也是很耗体力的好吗,不信你可以问文若!”
“啊!”又是一名闯入营地的乌桓骑兵被马腾砍落下马后斩杀,战马受伤后倒地痛苦地嘶鸣,马腾心疼不已,朝卫召大吼,“你挡个屁挡!惺惺作态,赶紧上来帮忙!”
卫召的单衣都湿透了,常年不见光的肌肤白里透着粉,他红着脸挪步到池边,手臂攀在石头上,用力一撑——
手掌打滑,他下巴嘭地一下磕在石头上,随即栽回了水里,掀起一波水花。
“唔——咕噜咕噜……”
同在温泉池里的游树嫌弃地往段宁身边挪了挪,段宁则是翻了个身,下巴扣在岸边,小半个身体浮在水中,换了个背风的方向继续睡。
卫召好不容易上了岸,草原上冷风一吹,冻得他直哆嗦,他从兵器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紧紧裹在身上,擦干脚上的水,仔细捡走上面的草屑,套上足衣,穿上步履……
马腾:……
“我求求你快一点好不好,卫大公子——”
卫召低头,加快了动作:“我在家中行三,应当是三郎君……”
又有两名乌桓士兵,一前一后纵马而来,马腾舍弃了环首刀,改用弩箭将前头一人射下马,战马没了操纵,往前走了两步,悠哉悠哉在营帐旁吃起草来。
卫召张开双臂,如临大敌地看着后面那个骑兵:“我,我来了!怎么样,是需要让我拦下那人吗,还有没有多的兵器!?”
马腾翻身起上那匹吃草的马,一拽缰绳,战马立刻掉头,从卫召身旁一跃而过。
“老子是让你去修帐篷!”马腾怒吼的声音响彻营地。
先头的几名哨骑被解决后,马腾又陆续干掉了一些步卒,直到最后,五名乌桓士兵将马腾团团围住,将他往温泉池的方向逼迫。
卫召举着帐篷的支架,在半塌的帐篷前探出个脑袋:“要不要帮忙?”
马腾看都没看卫召一眼,深呼吸后,猛地蹲下身,五名士兵见状立刻扑上去,马腾找到缝隙,旋起一脚砸中一人的脖颈,将人砸入水里,随即取下兵器架上的长枪,转身一挥,两名士兵躲闪不及,被打中腰部,马腾将长枪也丢进水里,长枪刚好落在游树的鼻子前。
游树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段宁,从水里捞起长枪,将落水的士兵戳远了一些。
“抱歉,抱歉。”马腾一边道歉,一边用弩箭射死一人,剩下三人见抢不到武器,互相对视一眼,想把马腾往水里推。
“别杀马将军!——我和你们拼了!”
卫召突然横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