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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在二爷还醉着,被他给搪塞过去了。

  阿笙扶二爷在枕头上靠着,这才抬起头,“这话应当是我问您才是。方才我见您躺床上睡着了,便想将您的鞋子给脱了,结果不小心,反而摔您身上胸膛上了,您可有觉着哪里不舒服?”

  谢放揉着太阳穴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难怪觉着胸口有些疼……”

  阿笙眼睛陡地睁圆,一脸担心,“可要去请大夫过来?”二爷身上还带着伤呢!别是被他给压到伤口了!

  “不用,你给我揉一揉便好了。”

  谢放握住阿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阿笙认真地揉着,抬头,刚要问二爷可有好了一些,瞥见二爷唇边的笑意,忽地反应过来——

  他倏地将手给收回。

  阿笙眼神控诉地看向二爷,“二爷您骗人。”

  谢放重新握住阿笙的手,“不骗你,方才是有些疼,你揉过之后,舒服多了。”

  阿笙将信将疑,他方才揉的那几下,当真那般有作用?

  忽地瞧见二爷蹙了蹙眉心,阿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可是胸口又疼了?”

  他方才砸得那一下,挺重的,他的鼻子可是到现在都还有些痛呢。

  谢放笑着捏了捏阿笙的手,脸色有着酒后的红晕,神情却是有些疲倦。

  为了不让阿笙担心,他勉强打起精神,“没有。就是许久没有喝那么多的酒,身子有些难受罢了。在你这儿躺躺便好。店里忙不忙?若是忙,你尽管去招呼客人便好。”

  阿笙哪里放心留二爷一人在床上躺着,福禄、福旺不在,万一二爷又吐了,身边没个照顾的人哪行?

  “我在这儿陪您。您先睡一觉吧。等您睡醒,我再去忙。”

  阿笙比划完,忍不住“唠叨”道:“您往日滴酒不沾的,今日喝了这么多,身子只会难受。怎的不坦然告知那位史密斯先生,您不胜酒力呢?”

  往日的酒局,二爷不都以茶代酒么?今日怎的放任自己,喝了这么多?

  提起史密斯先生,谢放面上难掩高兴,“情况特殊,今日这酒喝得值当!此次同史密斯先生谈得格外顺利,阿笙,汇江上,会出现越来越多咱们得船只了。”

  阿笙只知道二爷今日要同那位史密斯先生谈极为重要的事,却不知对方便是西联航运的负责人。

  听二爷这般说,方才反应过来。

  之前,他同二爷两人经过汇江路,每每瞧见汇江上往来不绝的外国船只,而他们国家的船只却只有三三两两,心里难免隐痛。

  眼下听了二爷的描述,想象着汇江上将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他们自己的船只,心中难免一阵澎湃,“当,当真?”

  谢放轻捏了下阿笙的鼻子,“自然。合同都已经签了。回头,寻个日子,带你做咱们的船,去汇江上游一圈,如何?”

  阿笙高兴地点头,“好啊!”

  …

  谢放顺利趁着西联航运的负责人史密斯先生喝得兴起的功夫,提出收购一事。

  打铁趁热,提前约见了海事官员,现场便签署了合同,顺利拿下西洋人的海运公司,改名为“隆升航运公司”。

  汇江乃是繁市最为重要,也最为繁忙的水运航道。

  从前,繁市的货船想要经水路,将货物运往其他地方,大都得向西洋人或者是东洋人疏通,只因繁市本土的船只少之又少。

  不少商家被迫走陆路,如此以来,运输价格涨上去,货物运到当地,价格上便极难占优势,且陆路有着因为打战而交通被迫中断的风险。

  如今,有了隆升海运,大大便利了繁市同外地的商旅、货物往来不说,因着隆升也有客船航线,也大大方便了人们经由水路来往、进出繁市。

  阿笙因着经常投递画稿,同繁市各家报社都极为熟悉,他帮着二爷联系了几家报社,在各大报社刊登了“隆升海运”的广告。

  这一下,隆升名下的两条航线是愈发地繁忙,隐隐有赶超其他几家被西洋人以及东洋人所垄断的航运公司的意思。

  …

  “二爷,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阿笙被二爷牵着手,从车上下来,他的眼睛被黑色的布蒙着。

  不知道二爷今日究竟要带他上哪儿,上了车不久,便要求他将布把眼睛给遮上,神神秘秘的。

  “很快便到了,别怕,我挽着你。”谢放挽着阿笙的手臂。

  他似乎……闻见海风的味道?

  阿笙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二爷这是,带他上汇江外滩来了?

  “好了,可以布给掀下来了。”

  阿笙被二爷挽着手臂,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

  终于听二爷说,可以将罩在眼睛上的布给掀下,阿笙便迫不及待地将其扯下。

  起初,眼睛有些没能适应光亮。

  待他眨了眨眼,模糊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晰,他清楚地瞧见,一艘巨大的客船,停泊在江面上——

  客船的船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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